看来她还不算太坏,天良未泯,尚有救。
「用不著太兴奋,我不急著离开。」她的悬崖勒马是直接将马推入悬崖,而不是调转马首。
「什……什麽意思?」难不成要他先走。
不过他明白这只是奢望,她不可能放过好利用的他。
「咱们还是要进去,你不会愚蠢得以为我是带你来散散心吧!」那他可要失望了。
苦笑地一搔耳,她根本吃定了他。「不要成不成?王大户是地方上的大善人。」
「你指我不善良?」一张小黑脸浮上可人的笑意,扬高的小黑眉充满挑衅。
活了二十七年,连祈风头一次有力不从心的感觉,一根手指头就能要她命的丫头让他有种压迫感,对她说不出一句狠话。
论武功,论江湖阅历,他都能轻易地驯服她,为何到头来他反成事事听从的那人,像是没主见的窝囊废跟著她四处胡作非为。
一开始是觉得很有趣,无伤大雅的小奸小恶谁不曾有过呢!
直到接二连三的大祸闯下,他惊觉自己是在助纣为虐,与侠义之道背向而驰,是他天生要吃女人的亏吗?
唉!偏偏他拒绝不了,那只不该的手连累他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有愧於人总是先矮上一截,要是早知道她是姑娘家就什麽事都没了。
千不该,万不该,那一碰就算有理也变成无理,礼书一端站不住脚。
君子之名害人不浅呐!
「小兵妹子,善不善良何必由我评论,你去问来来往往的大叔大婶。」他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将烫手麻烦推出。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她的手段他可是活生生的见识过,人要懂得识时务。
石冰姬瞄了瞄几个探头探脑的乞丐,坏心眼一起的偎向连祈风,「连哥哥好死相,这种私密事怎麽能去告诉别人。」
「喂!你在搞什麽鬼,男女授受不亲别靠太近。」吓!他浑身的寒毛都立了。
突然一嗲的声气叫人消受不了,他还是比较偏爱体态丰美的美女,这根小黑炭他没兴趣染指,吞不吞得下去尚是一大考验。
而且他必须说她身上那股味道著实刺鼻,并非臭得难以接受,是一种丁香不完全发挥,渗入了辛辣和橡木汁味,不管是谁都会选择回避。
他是倒楣自个送上门,所以只有忍受了,或许闻久了自然习惯。
「你这话未免说得太迟,碰都让你碰过了,你敢翻脸不认帐?」石冰姬刻意声音一低地装出男童嗓音。
连祈风的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摆,要推开她又怕碰触到不该碰的部位。「我没说不认呀!」
一阵抽气声在背後响起,他为时已晚的明了她在玩什麽把戏,无力挽救地发出深切叹息,她真的把他害惨了,无颜见江东父老。
「帮……帮主,你……」因好奇而前来「看看」的左舵主语焉不详的指指两人,惊讶之色溢满神情。
「什麽都别问,眼见不一定为实。」他端出帮主的架式阻止他想歪。
可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石兵」却狡狯的一笑。「对啦!我们同为男子岂会有啥暧昧,我和连哥哥之间真的很清白。」
欲盖弥彰,越描越黑。
言行不一的石冰姬以男童之姿「娇羞」的依偎著连祈风,嘴上的解释像是急於为情人掩饰,由於本是女儿身自然流露出女儿姿态,使原本的不清不楚更加引人胡乱猜测。
而不敢推开她怕她报复的连祈风心里是叫苦连天,以两人相偎的姿态很难不叫人误解,没人会相信隽秀的黑脸小子是姑娘家乔装。
看来不让他落个断袖之癖之嫌她是不肯罢手,非要他身败名裂,只因他招惹了她。
好吧!要玩就玩大一点,他倾全力配合,反正早晚会被她搞得声名狼藉,不如自己弄臭它,至少不是一直处於挨打的一面。
「左舵主,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对她有意思,我们不过是同床共眠而已。」发现石冰姬身子一僵,连祈风暗自窃喜的搂紧她,像哥儿们。
但是看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此举无异宣告了两人的关系。
莫怪左舵主刷地白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地瞟向两人「相依相偎」的惊悚情景,心里盘算著要如何告知帮中大老,帮主的……
呃!毛病。
「连哥哥,是同房不同床,你要记得说清楚,我还要做人呢!」石冰姬愤恨的暗掐了他一把。
谁和他同床共眠,若传入大哥耳中,以後她都别想有溜出宫的机会,八嫁、九嫁……十八嫁都有可能发生。
占上风的感觉真不错。「兵儿,你放心,左舵主不是碎嘴之辈,他不会把我们的事传入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