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很脆弱地,禁不起滴水柔情的侵袭,一寸寸的噬空心防。
「愚儿,别离开我,我要你当我唯一的妻,孩子的娘。」他一手抚覆她的小腹。
柳未央有些惊慌,低头凝视腹上的大掌,喃喃地说:「可能吗?可能吗……」
「刚才怀疑我的表现,现在又不相信我的能力,是不是嫌我不够努力呀?」他邪笑地托起她的胸一揉。
「别闹了,子乱,孩子不该在这个时候来临。」她颇为忧心地蹙眉不欢。
顿时,他手一僵,不快地瞪向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怀我的孩子见不得人吗?」
柳未央握著他的手解释。「长平公主的性子你会不清楚吗?」
「干她何事!」他仍有满腹的怨气,为了个任性女子他不能有子嗣吗?
「如果我现在有了孩子,以她向来的作风容得下吗?她肯定会想尽办法不让孩子出世。」况且孩子的母亲仍是待罪之身。
「有我在,谁敢伤了你。」秦乱雨面色一厉地沉下嗓音。
她苦笑地偎在他怀中。「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能顾得了吗?」
「这……」她讲得有几分道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分毫。」
是吗?她可没他乐观。
郑家人的心机深沉她见识过,其颠倒是非的本事更是一流,就为了她不肯允婚而上奏朝廷,说是征战将军有通敌之嫌,当下剥夺军权以为要胁。
是或不是只有他们最清楚,可大可小的罪名全掌控在郑国丈手中,全然无法纪。
甚至圣旨未下便抢先公然行凶,指鹿为马地说义父纵女为恶,最後畏罪引火自焚,主凶的她带著一名小帮凶潜逃,敕令全国极力追捕。
她知道这是变相的假公济私,利用官府的力量报杀子之仇。
但真有权报仇的可是她啊!若不是家训使然,她不会善罢甘休。
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求问心无愧。
开禧五年临安
深宫内苑的笑声连连,皇上及妃子们呵呵笑地嘴都阖不拢,龙须直抚地笑眯著眼,连国事都不想理会,镇日待在静宁宫。
多年前早夭了一个皇子令後宫沉寂一时,如今有个活泼、好动的小人儿来讨喜,赵扩乐得想收为螟蛉子,封他个小王爷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