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好难过,咸咸的泪水又滑过唇边,不争气的思绪绕着白天辰不肯放,她的心也无力去挣扎。而屋外杂乱的脚步声,根本不曾进入她的耳,直到他们进屋里来。
“事情愈闹愈大了,不只白天辰和卓翊的人手在找我们,连警方也全力出动了。”这是金蛇的声音。
“搞得愈大愈好,既然连警方也来参一脚,我们总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归。”银鹞阴狠地说。“金狐的死目前还是悬案,相信他们很乐于侦破这个案件,外加一个亟欲扫除的帮派。”他蹲下身来揪起卓莲的长发,迫使她仰起头来。“有这女人,还怕那两个男人不任我们玩弄于股掌间吗?”嘿嘿的冷笑声使空气变得阴寒起来。“卓莲,你对我们来说,真是功不可没呀。”卓莲睁大眼,狠狠地瞪着他。
银鹞手一扬,一巴掌就打得卓莲脑中嗡嗡作响。
“你的命倒是韧,饿不死也渴不死,我倒要看看你能捱到几时。”手一甩,嬴弱的卓莲跌到墙角,晕死了过去。
“走吧,我们还得在台北附近弄些玄虚。”银鹞说着放下手中的食物。“省着点吃。”每次从中南部回来,他们总会带些吃的回来给在山上自守的银鹗。
“好好看着她,千万别让她有说话的机会。”他总不忘如此叮咛,他认为卓莲那张嘴,比千军万马更具恐怖威力。“只剩两天了,如果她命大不死,就剪了她的舌头,不过看这情况,她活不过两天。”
银颚只是点头,心中升起了严重的恐慌,一等他们走远,马上拿开她口中的布,并查看她的伤势。
“卓莲,卓莲。”依照惯例,银鹞每次回来都会打晕她,而他每次都在事后焦急地叫醒她。可是这次似乎不同了。
“卓莲?卓莲?”他已经比往常多叫十多声了,但她却没有如往常般醒转,这令他非常担心害怕。
“怎么办、怎么办?”银鹗焦急地来回踱步,心中感觉就像唯一的亲人濒临死亡边缘,而他却无计可施……
“卓莲,你千万不能死,该死!我要怎样才能救你。”他这辈子从未如此心系他人的安危,想不到她的生死竟给他虫蚁钻心般的痛苦,简直要轻弹热泪了。
“我去找人来救你,你千万不能死。”说着,他毫不犹豫地往下山方向跑去。
“卓莲?卓莲?”卓翊与白天辰在接到银鹗的电话后,便急急赶来山上小屋,但因山路复杂难走,耽误了不少时间。
“卓莲?”天辰慌乱地解开卓莲身上的绳索,孱弱的她立时像一摊水般往他身上倒去,天辰慌忙地接住她,却在伸手碰到她时,整颗心揪了起来--她的身体寒冷如冰。
“卓莲!”眼泪立时窜入他的眼眶。“我不许你死,听到没有,不许你死。”他用力拥紧她,意外地发现她还有心跳、呼吸。
“活过来,卓莲,活过来。”他把大量的空气输入她的体内,恨不得把自己体内所有的空气全给她,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温暖全给她,甚至把自己的生命给她,只要她活下去。
大量的空气把卓莲救醒了过来,她的眼皮欲振乏力,但她的耳朵并没有罢工,她听到天辰焦急的呼唤,感觉到他温暖、熟悉的怀抱……
你终于来了,我的新郎。她想开口对他说话,却发现连开口也万分困难。
“你醒了,对不对?卓莲,你睁开眼睛来看看我。”天辰又兴奋又激动,更用力地把卓莲拥紧。“我知道我又来晚了,又让你吃了好多苦,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发誓绝没有下次,也发誓绝不再使你受任何苦难,你睁开眼睛看我,不要不看我,也不要不理我……”天辰苦苦哀求。
两行清泪从卓莲的眼睫下滑出来,我不是不看你,也不是不理你,我甚至是爱你的,我没有怪你,也没有生气,我只是无能为力……
“好,好,我不逼你了,别哭,别哭嘛……”他的声音居然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