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辰从纸袋中拿出一叠资料来,上面除了一叠密密麻麻打满字的纸张外,还有一本相簿,相片以不同的角度记录同一人,同一姿势,同样的血流满地,面目模糊……其状之惨,令人不忍卒睹。
牛皮纸袋里还有一件东西,圆形的,天辰拿在手上觉得颇有重量,取出一看,赫然发现是一只银环,他的心脏瞬间漏跳一拍。
“可以了,先去办别的事。”天辰连忙支开金狐,怕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慌与恐惧。
支开了金狐后,天辰颤抖地取出那只银环,起初他还非常害怕,怕这正是卓莲手上那只,乍看之下令他胆战心寒。然而在仔细端详之后,他的心放下了十五个吊桶。这不是卓莲手上那只,唯然质料相同,上面那一双鹤也几可乱真,但,这只嫌太粗重了点,再仔细看,那环上的雕工也略显粗滥,不似他所见过的昂扬卓绝。
他大吁一口气,心中那股恐惧已消匿无踪,不复见被看到那只手环时,心中那个“卓莲遇害了”的不祥念头——那曾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而当他发现这不是卓莲的东西,在放心之余,他的大脑电光石火地闪过一个念头:这只银环是伪造的。据说鹤羽的银环只有两只,由帮主亲手所雕,一只给了他钟爱的妹妹,一只给了传说中具有神奇魅力的女人。
于是他整理起自己的思绪,重新思考金蛇的这件案子来。
重新翻开手边这本相簿,仔细地看一相片中那具五官不清的尸体,他机智的大脑有了隐约的结论:这是一个可怖的阴谋。
天辰的嘴角浮起了笑意。这些人要跟他斗,显然太不自量力了点。他打算先按兵不动,看这些人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有新的消息。”在吵杂的pub里,三个衣着随便,犹如瞎子般戴着宽度镜面墨镜的男子,像老鼠般聚头咬耳朵。
“卓翊人在台北。”这是个老消息,他们早在卓翊动身北上之前就掌握了这个讯息。
“这两天我们毁了‘龙环帮’三个分部。”一个穿灰色外套的男子说。“而被我们毁掉的那两个刚好算在他头上。”
“是他干的?”这件事目前在黑白两道名列头条,只是一直不知虎上拔毛的是何方神圣,也不见白天辰有何报复性的行动。“动作比我们预料得还快,想必白天辰也不会再坐视太久。”另一个穿褐色风衣的男人说。
“这场龙争虎斗即将展开,我迫不及待想趁‘鹤羽’现在群龙无首、卓翊无暇后顾,吞他个措手不及,随后再趁卓翊的帮务青黄不接、手忙脚乱之际横扫北台湾。”穿墨色大衣的男子意气风发地说。他始终相信自己的计划十全十美,也相信自己不会错看卓翊的实力。
“不行,卓翊有暗盘。”这穿着暗褐色风衣的男人话一出口,另外两个男人迅速地投给他一记惊惶的神色。
“他有暗盘?什么暗盘?”语气中有明显的紧张。
“有个神秘男子替他掌控‘鹤羽’。”
“是谁?难道连你也不知道?”墨衣男子的口气中大有责怪之意。“你也不知道?”他转头问向另一个灰衣男人。当灰衣男人也无力地摇头时,墨衣男子忍不住咆哮:“你们到底怎么办事的?当了卓翊几年的左右手,竟然不知道他有暗盘?””
“卓翊这小子太狡猾,让人摸不清他的实力,不过我们仍会想办法除去他。”褐衣男人说。“白天辰那边呢?白天辰那边呢?暗杀行动执行得如何?”
“白天辰机灵得像只狐狸,不过我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狙杀白天辰的挚交好友兼得力助手金狐,很快我们就可以验收借刀杀人的成果,这对白天辰来说,无异是釜底抽薪,致命的挑衅。另外,白天辰最近在积极寻找一个女人,看那态度,好像这女人对他的重要性非比寻常,比他先找到那女人,就是为我们增加胜利的筹码。”墨衣男子嘿嘿冷笑,好像他目前正统驭黑白两道。
“那女人是谁?我们该去哪里找?”灰衣男子问,语气没有墨衣男子的喜悦。
如果连“龙环帮”的势力所及都找不到,凭他们这些小儿科,简直是作梦。
“问得好,那女人名叫卓莲,十九岁,长发及腰,有伤在身,一个星期前被一个开法拉利敞篷车的女人带走的,听说那女人名叫卓葳。”他们就是有本事同步知道这些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