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天辰挽着卓莲进入房间。
冲洗完毕后,天辰拿着吹风机帮卓莲吹头发,卓莲则忙着帮天辰擦药。
“你不要动来动去嘛,药都擦不均匀。”卓莲嘟起嘴来埋怨,又把他按在固定的地方。“你的伤好多噢,刚刚树林里好暗,都看不见。”
“这些伤有一半以上是你的杰作,但是我甘之如饴。”他当真站着不动,只挽着她的发尾吹干。
“爱饶舌的家伙。”她低斥一声,接着是一阵惊呼:“天哪!你的手……”他的手肘上是一片血肉模糊,还有几条浓浓的血柱正汩汩地流出来,而手指上的关节几乎见骨……卓莲差点吓晕过去。
“怎么了?”
卓莲惊喘地回过神时,她的头靠在他的身上。“我刚刚是不是晕过去了?”
“只有三十秒。”天辰的语气平淡。“是不是吓到你了?”
“你为什么不说?”她抢下他手上的吹风机,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到椅子上,慌张地拿棉花擦他的血。“再不快处理,这只手恐怕要完蛋了。”说着,她忙碌了起来。
“小芳,拿绷带来,小由,端一碗酒来。”她随手把半干的头发扎起来,差遣两个小朋友帮忙。
很快地,小朋友将酒端来了,绷带也拿来了。
“会痛,你忍着点。”趁他反应过来前,她已经含了酒,并快速地喷在血肉模糊处。
只听见一声闷哼,白天辰唇上的血色褪去,双眉紧蹙,另一只握着椅柱的手微微颤抖。卓莲则明显地怔了一下。
看他闷闷颤抖,她感到心窝又麻又痛,难受得直想哭。
她无言地偎到天辰的身畔,搂着他,也拉他的手来环自己的腰,这仿佛能使她的心不那么难受。
“你不知道有消毒水这种东西吗?”天辰真是被她打败了,她到底是无知还是故意?纯酒消毒很痛的耶!不过回头一想,吃点苦头得到美女在抱,算是值得了。
“消毒水是在干么的?我从来不用那种东西。”还不是酒精做的化学药品,效果还比不上酒的十分之一咧,相较之下,她当然选择酒,消毒水又不能喝。“也许你想建议我先把你灌醉。”她把酒推到他面前。
“如果你的方法不错的话,我可以考虑接受这项提议。”天辰又恢复了嘻皮笑脸的德行。
“看来你已经不痛了。”她动手替他包扎起来,不怀好意地加大了手劲,把天辰痛得龇牙咧嘴。
“你老是想谋杀亲夫。”天辰抚着手抱怨。“该我报复了。”他抢过她手上的药,并把她按在床上,撩起了她的衬衫。“看你背部全破皮了。”他心疼地把凉凉的药膏擦在她白皙细致的背上。
“冰冰的。”卓莲缩了一下。“哦,好痛,你小力一点。”她倒抽一口气。
“呼,不痛。”他在伤势较重处吹气,像哄小孩似的。“手。”说着,他检视她手上的伤,意外地发现她手腕上戴了一只做工精细的手环。“你的手环很……特殊。”那手环上镌刻着一双鹤,交错独立着,气势昂扬卓绝,冰冷的纯银,令人望而生惧。
“噢,你的眼光跟我那白痴哥哥一样,这么丑的东西,竟然说特殊。”卓莲显然不以为意。“要不是他要胁着要把我美丽的手剁掉,打死我也不戴这东西。”还说什么号令南台湾哩,她若缺人用,随便找个地方站上半个钟头,哪个男人不任她差遣?哪需动用他的势力?不过……缺钱的时候,卓翊这两个字,倒是很好用。
“它有特殊意义吗?”依他锐利的直觉,他知道这东西代表的涵义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