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易禾吗?他确实该登门拜访,带些黄金白银等俗物来说声谢谢,好歹他的平安,她起到基本作用。
“姊,陈媄也跟着来了。”
陈媄?才过几天好日子,又敢在她面前出现?
怎么办啊,有的人不狠狠抽就是不懂得痛,唉,她一点都不想当坏人的,偏偏就是有人逼她、迫她,把她不善良的那面逼出来。
予菲满脸无奈地让两个小孩一左一右拉着手往外。
予心、予念没说什么,但看好戏的态度全写在脸上。
予菲停下脚步,问:“今天的功课做完了?”
“嗯……”予心顿了顿。
予菲扬声轻哼,然后两个丫头就像老鼠看见大野猫,转身逃得看不见人。
知道怕就好,她不乐意当坏人,可……没有办法,就是有人欠挠。
“我这妹妹呢,就是人缘好,村里哪个男人不喜欢她?时常同她说笑玩闹,挑得小伙子们心儿痒痒……”
陈媄想尽办法暗示陆予菲其实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但岳云芃只是听着、笑着,没有多余的反应。
陈媄身材瘦了许多,看起来增添了几分美貌,只不过看她一边撒娇一边往岳云芃身边靠,那情景……还是很违和啊。
真的,她需不需要告诉陈媄,不是人人都可以像陆予菲那样靠撒娇得利,想当那种人至少得有美貌来撑腰。
予菲没急着上前,她歪着头看大戏。
她并不讨厌岳云芃,也许是因为她对于长相帅气的男人总是特别宽容。虽然她隐约感觉得出此人亦正亦邪,不是好相与的,而且他对她的好,好到让人有危机感,但她确实不讨厌他。
或许是因为她心胸豁达,不会轻易讨厌任何人,或许因为比他更讨厌的人满山满谷,也或许是因为……他看着她时,眼底藏也藏不住的深情款款。
而……她确定不管是“陆予菲”或是自己,都不曾与他有过交集,既然如此,他的神情从何而来?
岳云芃对陈媄一笑,笑得令她春心荡漾,低下头,满脸娇羞。
再然后,他握上她的肩头……
霎时,这么深情一握,陈媄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他的掌心很温暖,他的胸膛很厚实,他的身子很香,她差点就要扑进他怀里了。
但是、不对……熟悉的寒意从她肩膀处飞快往全身钻去,千针万针锥心刺骨的痛楚在身体里奔腾,陈媄猛地抬头,对上他那双勾人魂魄的丹凤眼。
她好冷、好痛,痛得几乎要站不住……
岳云芃眼角余光看见予菲站在不远处朝他们望来,他松开手,弯腰一笑,对陈媄说:“小姑娘,当三姑六婆不是件好事,往后要学着口出善言,谨言慎行,知道吗?”
恍恍惚惚地,陈媄点头,像木偶似的回答。“知道。”然后乖乖走出陆家老宅,回家去。
从这天过后,陈媄时不时就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一阵锥心疼痛,连大夫都找不出病因,这份疼痛陪了她一辈子。
看着两人的互动,予菲撇撇嘴,人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几句话就哄得陈媄乖乖往外走,要是换成她,可能得引阴煞再踹上几脚,才能把犯花痴的陈媄给吓走。
打发掉陈媄,岳云芃走到予菲跟前,笑道:“那人说自己是你姊姊。”
“我没这么大的福分,她是我继母的拖油瓶。”
揉揉鼻子,拖油瓶?他想笑。“既然没福分当她的妹妹,那有没有福分当我师妹?”
“你明白的,福分多高得看二皇子口袋多深。”
“都知道我是二皇子了,猜不出我的口袋多深?”他一笑,那双丹凤眼真能勾魂似的,勾得她的小心肝乱颤。
可惜她这人守秩序、重道德,对排队这件事有根深蒂固的执念,所以很抱歉,他晚到了一点点,是欧阳曜先抽到了号码脾。
虽然他们尚未发展出什么你浓我浓、非君不可的感情,但她的道德感挺强的,不爱劈腿、不喜分心。她就是这一点不好,认定了就会像头牛,怎么也拉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