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夫尚未接话,帘子再度拉开,一张笑盈盈的脸出现。“听这神神叨叨的话就晓得是你,你怎么来镇上了?”
是宋易禾,予菲抬眉看他,这一看当即愣住,忍不住再多瞧两眼,才几天不见,怎么就……
还没解除心中疑问,他身后又走出欧阳曜。
他不是当兵的吗,怎会出现在首饰行?难道村人理解错误,他其实是个商人?
看见他们,予菲下意识皴眉,她可不希望卖珍珠的事弄到满村皆知。
“别看这神棍年纪小小,倒也有几分本事,上回她说阿曜会升官,果然回来不到几天就升了职。”
前几天,宇文将军派阿曜带兵剿匪,那山寨的土匪可猛得很,连伤了两个地方官员,朝廷拿他们没辙,没想到阿曜不知道使什么法儿,竟晓得山寨后方有条秘道,领着三千兵丁从山寨后面上山,一举将土匪给歼灭。
宇文将军往上报军功,阿曜立马从七品小将变成六品,连跳两级。
“真假?”周逸夫下意识又朝陈四瞥去一眼。
“哪还有假的,她说阿曜犯小人,果然就犯小人了。”
予菲受不了多话的男人,程度和受不了小屁孩一样,所以她咬唇,皮笑肉不笑反间:“那我替宋公子看的相,准吗?”
她开口,宋易禾立马闭上嘴。
很好,终于安静了。
她上前几步,对周逸夫说:“我有样好东西,想请你掌掌眼。”
“行,到后头坐坐。”周逸夫说着,掀开帘子。
予菲看看三人,低头进屋。
在她经过身边时,欧阳曜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他不正常?对,他知道!好像每次陆丫头出现,他就会忍不住想笑。
昨儿个他才接到阿羲的信,阿羲说前阵子缺课,功课落下,考试考得不好,惹得嫉妒他已久的同学嘲笑。
阿羲在陆予心、陆予念跟前抱怨几句,陆予菲听见了,轻哼一声,说——
“别去追一匹马,用追马的时间去种草,待春暖花开时,就会有一批马任你挑选。不要去介意有没有朋友,把时间拿去提升能力,待时机成熟,自有一群朋友与你同行。”
这话说得现实,却也真实。
他发觉她擅长教训人,想到这个,他笑得更欢。
看见欧阳曜的笑,不知为什么,予菲全身寒毛竖起。明明长得不差啊,为什么他的笑会让她心惊胆跳?那感觉像……像自己是被猎人盯上的野猪。
予菲抚抚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全身抖两下,那动作太大,大到让宋易禾和欧阳曜同时大笑。
宋易禾心道:就没见过被阿曜眼神扫过却‘不会害怕的,阿曜那双眼睛跟刀子相比都不会输。
而欧阳曜可开心了,原来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也是会害怕的。
进到内屋,周逸夫亲自帮予菲倒茶,他看得出来,这丫头在好友眼底相当虽不一样。
予菲拿出荷包,从里头倒出金色珍珠。
看见金色珍珠那刻,周逸夫傻了。他知道这个,前年周家进贡的贡品当中就有一颗金色珍珠,只不过比它大得多,听说是国外商船带来的,皇后娘娘喜欢得紧,皇上却也舍不得赐给她。
“你从哪里得来的?”周逸夫忙问。
“从珠贝里挖出来的。”
“可多数的珍珠都是白色的,你怎么会有……”
“不同种类的珠贝会产出不同颜色的珍珠,这是金唇贝所产,桌上这是第一颗,以后我还会有更多,如果周掌柜肯给个好价钱,以后我的珍珠全送到掌柜这里。”
还有更多?光想,他都觉得头晕。“你怎么会有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