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挑‘年轻孕妇’下手,她们都不年轻了。”
“你家那个是老了点,不过我家继母看起来还很年轻,兴许会认错呢?”
眼看何顺娘满心期待表情,予菲抚额,很想结束这个话题,可何顺娘不想结束,张嘴闭嘴不停说着。
予菲叹道:“顺娘,你继母为人不差,你干么非拿她当敌人看?”
“她要是生下儿子,我跟我弟弟可怎么办?”
“该嫁人的嫁人、该长大的长大,怎么说你弟都是长子,只要他肯上进,长辈定会多看重他几分,你别心思太重。何况你也得替你爹着想呀,他才三十几岁,难道你要他一个人孤孤单单,身边连个伴都没有?那不是很可怜?”
“我姑丈死后,姑姑还不是一个人把表哥带大,为什么我爹就不能?”
这是男女平权观念啊,观念没错,只是过度先进,与时代不符合。
予菲还想多找几句话来说服何顺娘,没想到哭声突然响起,悲惨的嗓音让人后背感到一阵阴冷。
两人面面相觑,下一瞬,何顺娘急忙将予菲拉开,低声道:“快走,免得秽气。”
“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那是张家啊,张大叔不好了,请镇里的大夫来看,大夫说得五两银子药费,可他们家穷得都快揭不开锅啦,哪来的钱治病?连请大夫看病的钱都是村里大家十文、五文凑出来的。大夫说不治的话,也就几天光景了,看那模样……”何顺娘眼神微黯,摇头。
一时间,两人无语,走到分岔路上,挥挥手便各走各的。
予菲见顺娘走远了,这才往回跑,一路跑到张家。
张家房子破旧得很,张大叔就躺在唯一一张床上,眼看出气多、入气少,快要不成了。
张大婶趴在床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三、四个孩子围在旁边,也哭成一团。
那群孩子当中最大的不过七、八岁,张大叔这一走,这一大家子真是没法子活了。
摸摸怀里的荷包,前世她就有个习惯,看风水面相赚进来的钱都会捐出三成给福利机构,她常想自己能活到二、三十岁都无灾无痛,肯定和自己做好事有关。
昨儿个,宋易禾傻傻的把荷包给了她,里头有二十几两,加上欧阳曜给的将近三十两。
她拿出十两银子,走到张大婶身边,悄悄把银锭子递给她。
看见掌心的银锭子,张大婶傻了。“予菲,你……”
“别说啦,张大婶快去给大叔买药吧。”
“不行啊,这么多钱,我卖掉自己都还不起,何况你哪来的钱?”
“钱不是我的,是欧阳曜的,他和你们不熟,不好亲自给你们,这才托我送过来。人家为善不欲人知,根本没要您还,您可千万别到处嚷嚷,否则以后村里谁有困难全找上欧阳家,岂不是恩将仇报?”她扯了欧阳曜这把大旗当理由。
张大婶闻言头一点一点的。
予菲微笑,把人往外推。“快去给张大叔抓药,迟了可不行。”
张大婶回过神,慌慌张张跑出家里。
予菲拍拍张家长子肩膀。“大宝,你带弟弟妹妹到厨房,找点东西给他们吃,再帮他们把头、脸、手脚都洗洗,我先在这里帮你照顾一下张大叔。”
张大宝乖巧点头,把弟弟妹妹带出房门。
予菲看看左右没人,坐到床沿,打开掌心,心念一起,灵泉顺着手指滴下来。
恰好张大叔嘴巴微张用口呼吸,一滴一滴的灵泉缓缓滴进他嘴里。
没多久,他的呼吸变得绵长,惨白的脸出现一丝血色。
正当予菲松口气时——
“你给他吃了什么?”
法术只对他失效(1)
予菲侧眼,对上欧阳曜鹰隼般的锐利眼睛,他好像什么都明了,明了得令她心慌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