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殊接过托盘,走到屏风后她换上衣服忽然在地上看见一只绣鞋,那绣鞋上面血迹斑斑,底面沾满泥污,看着吓人得狠。
皇帝的寝宫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刚才在长风殿和皇帝交谈时她就觉得奇怪,一个女人能让一个皇帝深爱着多年都没有遗忘,那么这个女人一定是特别的。怎么可能会因为余殊能用飞花令赢了他,他就觉得自己像故去的爱妃,甚至还要娶她这么一个小宫女为皇后?
余殊神色古怪地想,总不能是没有一个嘉宾能赢皇帝吧?她看这个皇帝也挺弱的啊。
她的视线又落在地上那只孤零零的绣鞋,这只鞋会是谁的?
她沉下心来,既然是走剧情,这种特意摆放在这里的东西必然有某种作用。
屏风后是一堵红墙,旁边则竖着烛台和衣架,余殊曾经也在皇帝的寝宫住过,那些皇帝十分宝贵自己的性命,寝殿会设置一个密室或密道用于逃脱逆贼杀害。
她观察着四周觉得烛台最为可疑,因为不清楚开关是设置在底台还是在上面雕刻的小兽上,她的手摸向烛台尝试着能不能移动。
“果然。”余殊面上欣喜,不出她所料这个烛台无法移动,她试探地将它转动,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那堵红墙一分为二,一个密室显露在她的面前。
密室黑黝黝的,余殊犹豫了几秒还是走了进去,她没有烛火只能摸着黑往前走。
她曾经也在这样的环境待过一段时间,皇帝有太多古董,不是每一个古董他都会拿出来。
那段日子里余殊有很长的时间都像这样在暗无天日地忍受着寂寞,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有意识的,只记得自己醒来时周围摆满古董,她也试过和它们交流,但她却发现它们没有任何反应,那是她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和它们是不一样的,它们无法像她一样能思考。
再后来她被人从库房里拿出,她见识到了不一样的世界,但她更加明白了一个悲哀的事情,她既和那些死物不是一样的,她和那些能行走,吃饭的人也不是一样的。
那么她到底是谁呢?在过去她茫然地问过自己无数遍这个问题,那个时候她甚至希望自己不能思考,那样她就会少些痛苦。
行走在久违的黑暗里让余殊感到窒息,但她现在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痛苦,因为她现在终于也是人了,是和她遇见的一样的人。
再往里稍微走些,余殊已经能看见里面若隐若现的烛火了。
余殊加快步伐,在转弯后终于看清了密道的尽头。
“那是……”她呆站在那里,即便清楚这不过是节目效果,心中也骇然不止。
在密道的尽头,有三四具女子的尸体被挂在墙上,她们无一不是穿着鲜亮的衣服,本该是最美的姑娘,可却永远沉睡在了这冰冷潮湿的密道。
而她们脸的四周布满可怖的疤痕,上面甚至还有丝线残留,有人或者说皇帝在她们生前曾经把某种东西缝在了她们的脸上,之后又在她们死后把那个东西从她们脸上取下。
该有多样的丧心病狂才能做出这种事?
她的心脏狂跳,眼神在某处倏然一顿,其中一个挂在墙上的女子的脚上少了一只绣鞋,而她仅剩的那只绣鞋赫然就和她先前发现的那只一样。
余殊的嘴唇干燥不已,她舔了一口嘴唇,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她就见到那个少了只鞋的女子悠悠醒转,她睁开双眼用一双无神的眼看着余殊:“我知道你在找什么,如果你能救我,我可以帮你。”
余殊竭力遏制住逃跑的冲动强壮着胆子走上前去,走近了她才注意到那女子的脚脖处有一道锁。
她借着光看清了锁上的图案:“这是……八卦?”
三国时期她曾经在诸葛亮身边待过,她甚至好几次看见诸葛亮研究八卦阵到半夜。
八卦阵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
她很确定这个就是八卦,只是她只是见过几次诸葛亮研究八卦阵而已,如今过了千年她也不确定自己能够打开。
余殊咬牙看着锁,表情有些为难。
算了,试试吧,她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开始动手试试,反正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方了,试都不试就放弃岂不是太不像话了?
监控室的导演看到余殊犯难的样子就开心,他捧着热茶得意地和旁边的人说:“哈哈哈,终于看到这丫头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