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两句就被哄了,意志还相当不坚定,变的容易被美□□惑了。周卓然在等回放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就走神了,想起裴贺行的隐忍发红的眉眼和揽起他的手臂,甚至是他趴在身上时,他偏头看见的侧脸。
周卓然耳朵根涨红了,抬头看徐姝已经调试好了,立刻掩饰一样地低头开始喝水。他今天的头发仍然在脑后绑了一个小揪,这是裴贺行的杰作。
平心而论,他现在已经相当熟练了,甚至还知道摆弄一下发型,看着更清爽利落,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发挥了他的美貌。
周卓然当时正半闭着眼睛慢慢地喝着豆浆,裴贺行还穿着宽松的棉质长裤和短袖上衣,这个家伙早上运动完都会洗个澡,身上还残留着水汽的味道。周卓然还挺喜欢的,仰着头凑近了他的手臂。
裴贺行拿着皮筋站在他身后,一只手慢慢梳理着,周卓然使坏往后一仰头看向垂下脸的裴贺行,正好看见他的睫毛垂下,黑色的眼睛里满是温柔闲适的慵懒。
裴贺行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又顺着他的肩膀去摸他的脸颊,骨节分明还有些薄茧的手指擦过他的唇珠,还不检点地捏了一下,似乎想做点什么但是顾忌着。
“你别剪头发了,长一点好扎。”
周卓然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了,一歪头侧脸躺在他的手心里,懒声说道:“才不要,懒得弄,我改天就把头发剪了。”
裴贺行手指一收,他脸颊的滑腻的软肉漏在他指缝,裴贺行心里又有点蠢蠢欲动的,喉结动了一下,没注意他在讲什么,只是低头帮他把头发弄起来。
“卓然,你看这样可以吗?”徐姝把手里的说明书递过去,周卓然立刻回过神,而后唾弃自己怎么越来越粘人了。
“哟,今天裴少爷怎么想起来来俱乐部练球了?”
郑曼彤瞥见裴贺行的身影,毫不给他留面子,上次照片的事她还没找他算账呢。凭什么她加班,这小子今天一脸春风得意,一脸滋润的溜达来了。
裴贺行笑了一下,推开她办公室的玻璃门,也毫不见外地坐到一边。
“以后都来这边。”
郑曼彤眼珠子一瞥看见他脖子上浅淡的指甲划痕,又看他从进门就翘起来的嘴巴,心里了然。
“哦,该不会是因为这边离极光那边近吧?真是儿大不中留。”
裴贺行不理睬她的调侃,话锋一转。“关于周卓然你查到多少了?”
郑曼彤毫不意外地一挑眉,双手交叉垫在下巴看向裴贺行。
“哎呀,可算想起来我了?”
裴贺行表面上还没有过多参与风行的事务,实际上他手底下有帮他做事的人,甚至在风行内部有不小的话语权,只是为了避嫌,裴贺行还没有正式参与风行内部事务。
这件事本来是直接找郑曼彤更好,但是当时关系还不明朗,裴贺行不想把周卓然在他父母那里过早的从别人嘴里暴露,好像在软胁迫他。但是现在他没这个顾忌了。
“你当初想签周卓然,一定做过不少调查,衡量过风险的。我不和你拐弯抹角,你知道的所有,我都想知道。”
郑曼彤看了裴贺行一会,笃定地说:“你应该已经知道一些了,还有些猜测了?”
裴贺行不喜欢打哑谜:“对,主要是关于四年前的那件事。”
郑曼彤弯腰翻找,最后抽出来一个文件夹递给他。
“慢慢看,信息量蛮大的。不过里面很多,都是一些猜测。”郑曼彤停顿了一下,又意味深长地说:“不过,猜测未必完全没有道理。”
裴贺行不打算带回去看,直接就当场翻看,当场问。
这里面的确够详尽,甚至把周卓然那个母亲在国内就读的大学院系甚至专业都查到了,父亲那一栏甚至都列了几个可能的名字。
裴贺行略看前面他知道的部分,直接开始看周卓然15岁后的记录。裴贺行一目十行,最后停顿在16岁那一年的记录。
“他16岁的时候,就已经确诊?当时就已经开始服药了?”裴贺行跟当初的徐姝一样讶异。
郑曼彤一耸肩,随口回答他:“很奇怪吗?童年遭受过来自母亲的虐待,挨过饿,后来又亲眼目睹母亲死亡,也许大家都会觉得是那个女人心存善念留下了他。”
“但对于他来说,这不就是一种抛弃?”
裴贺行手一顿,想起周卓然对那条围巾的珍视。
“算了,我们这样的人是没法和他共情的。他虽然那时候很小,但一定都记得。对于他来说,活下来了可能才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