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观主。”晏憷坐在他的对面,表情恭敬。
“那你找我有何事?”
“我想下山。”
“认真?”
“认真。”
白胡子睁开眼,望着眼前人,缓缓说道:“当年你因她上山和元清观结缘,现在她回来了,你要走我也不拦你。世上很多事可求,唯缘分难求。但缘起缘落,聚散终有时。虽你和元清观缘分已尽,但你和道的缘分不会因此终了,望你珍重。”
晏憷也睁开了眼,眼神淡然而坚定,“天不变,道亦不变。”
元清观主见他如此说,心中叹然,“你走吧。”
晏憷是他见过最有潜质的,也是最固执的。要是去除他心底的执念,元清观的下一任观主他也可以放心交给他。
可惜,可惜了。
晏憷出了屋子,四下看不见应该等在门外的女人。脑中一思量,绕到院子的东南角,果真在那看见了他要找的人。
“很好吃?”
玉姝吐掉嘴里的竹渣,砸砸嘴:“还成,就是香火味有点重,味道差了么那点。”
“晏憷,你谈完啦!”慢半拍的她觉的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仰头一看是这片竹子主人的徒弟。
“嗯。”晏憷居高临下看着她手里的半截竹子,神情暂时看不出好坏。
“咳,我就好奇道观里的竹子是不是味道更好一点。”她忙扔掉手里的竹子,攀上他的手臂。
“尝?”他看着一地的竹子渣,挑眉问道。
玉姝赶紧用脚扫了扫地上的证据,“我没尝多少,就五六根。”
在他的眼神下,默默的加了一倍,“十几根……”
“我本来不想吃的,但是这两天青菜豆腐都快把我吃吐了,我才忍不住尝了一根,结果一根接着一根,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晏憷:他进去没多长时间吧……
这两天她晚上睡觉都念着红烧肉,还好这次吃是的竹子,而不是观院后面的鸽子。
晏憷收拾好某人的烂摊子后,两人相偕回屋,没想到在院子中看见意外的人。
前两天在同一个地方咄咄逼人的人,现在她脸上蒙了层面纱,整个人换了个气质。要不是狡坐在门口怒视她,玉姝一时没认出来。
上次一摔,尤铛是真的把玉姝记恨上了。虽然师兄说脸没事,好好修养一个月便能好,但是每当她换药看见白皙的肌肤上纵横的伤口时,她恨不得将她抽筋剥皮。也不知那个女人有什么魔力,这次不仅一向对她嘘寒问暖的师兄们说她任性,外面更是在传她与晏憷同吃同住,是他的新婚娘子。她在房间坐的越久,心中便如蚂蚁在爬,痒的她一刻都坐不住,趁师兄没发现,赶紧溜了出来。
“你来做什么?”晏憷看见院子里的人,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声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