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高手呢?”真有其人?那不是戏剧中才有的角色吗,用来保护皇宫中的贵人。
他一哼。“不是还有刘妃吗?虽然她在宫中并不受宠,可是身为妃嫔还是会分配到护卫,加上刘相为她准备了不少眼线在皇宫四处,有人被她收买、有人遭受威胁,她又是大皇子之母,自有人投靠。”
当年的皇上并无让刘妃入宫之意,可当时他只是皇子尚未登基,在刘相的威迫下只好纳她为侧妃。
原本刘妃想要的是皇后之位,多次暗中加害当时的正妃,而她之所以能生下庶长子,也是因为即便皇后数度有孕,也都被她暗施毒手弄没了,她又在汤水中下葯与皇上春风一度,这才有了大皇子的出生。
可惜她机关算尽也无法将儿子推上太子之位,皇后之子才是正统,受百官推崇。
“你早就知道渡江县有人盗采铁矿,所以才来这里上任?”
真相大白,要不这个穷县哪有人自告奋勇要来,上一任县令都走大半年了。
“这是其一,为皇上分忧解劳,不过主因是京城待久了有点腻,想到京城外的地头走一走,来渡江县当县令是一个机会,我就来了。”他说着说着又踉跄了一下,差点把扶着他的霍青梅压倒。
“啊!你小心点,太重了,我快扶不动你了……”她是自找罪受,竟然把人扶进自个儿屋里。
关心则乱,发现一身是血的谢漪竹,心口一紧的霍青梅先不假思索地将人带进自己屋里,想着有伤就得治,见死不救她做不到。
可是回过神来就后悔了,她应该把人往隔壁他自己的屋子送,那才是他该去的地方,至少有他自己的人照顾和上葯,不用连累她受罪,他的伤也能得到更妥当的医治。
何况男女有别,闲话可是会害死人,他们所处的是礼教严谨的年代,就算彼此多,说一句话也会被当成私相授受有私情,严重点要剃发做姑子甚至自尽,以表女子贞节。
“再走两步路就到了……”唉!太自负了,以为能从容不迫深入敌方,谁知在她面前丢了个大脸。
“你……你别把身体的重量都往我这边压,我只是手无缚雞之力的弱女子,你……挺住……”气喘吁吁的霍青梅改扶为半拖半拉,涨红的脸像煮熟的螃蟹。
“你轻……轻点……嘶!”伤口又出血了。
“我已经够轻了,你以为我有多大的气力可以当牛使。”她拖呀拖,终于将人拖上床榻。
当谢漪竹躺上床的那刻,两人都吁了一口气,大汗淋漓。
不过问题来了,谢漪竹的伤谁来处理?
他们互看一眼,有了结论——
“我没脱过男人的衣服,你自个儿来吧!”
说到脱衣,霍青梅还是有点害臊,另一世的她可没交过男朋友。
靠着意志强撑的谢漪竹苦着脸。“我要是能动就不会为难你了,此时的我全身乏力。”
男人都有一份好胜心,不愿在心爱女子面前显露脆弱的一面,他想让她晓得他无所不能,是屹立不摇的梁柱。
可是他的伤真的太重了,又失血过多快要失去意识,就算他想逞强也无能为力。
“你就不能不给我找麻烦吗?每次一遇上你都没好事。”不是被调戏便是耍无赖,现在还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一副快驾鹤西归的模样。
然而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面对血流不止的冤家,霍青梅还是没法子置之不理,她嘴上嘀咕了两句便拿起放在梳妆台的剪子,一把剪开黑衣,再用木棉为她准备夜里喝的茶洗净伤口。
习惯使然,不管用不用得上,霍青梅都会准备类似现代急救箱的急救包,内有请人特制的退烧葯丸和治风寒的葯粉、止血散、供头疼脑热使用的日常用葯,以及充作止血带的白布条。
虽然不像一般大夫准备得那么齐全,不过用来做简易的伤口处理还是够的,撒上止血散后,很快血就止住了。
“青青,能遇到你是我的幸运,我真的发自内心的喜欢你,终此一生,非你不可。”即使看不清她的容颜,眼皮沉重的谢漪竹仍坚持表明心意,让她知道他想得到她的决心。
“放手,你别拉着我,不是没力气了吗?”葱白小手被握住搁放在左胸,霍青梅的双颊骤地一红。
听到这样的情话,谁都无法不动容,她只是害怕不能一起走到最后,世上最难医治的是情伤,无葯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