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姊,谢哥哥是不是中邪了?”怪可怜地,有好东西吃却吃不了。
霍青霜也算大胆,吓过后又吃起烤得香喷喷的羊肉,小牙咬呀咬的,有如吃着松果的小松鼠。
是有点奇怪,但是……“不像中邪,应该是恍神吧?他……不太对劲。”离他远点比较好。
忽生不安的霍青梅皴着眉,但旁边的妹妹又嚷着要吃肉,于是她暂且将谢漪竹扔到一边,又切了几片烤熟的羊肉放在盘子上头,然后取出帕子将刀叉上的油渍拭净,又将筷头转回去。
当她刚要将银箸揷回头上时,谢漪竹动了,他飞快的箝住她拿银箸的手,将她拉往人少的树丛后头。
“你……你干什么,快放开我,男女授受不親,你别太过分了!”他的手好有力,完全挣脱不了。
“闭嘴。”他脸色难看的低吼。
举止莫名其妙的人是他,他居然还吼她!
他疯了吗?还是捉羊时被羊角顶了脑袋,现在开始发作神智不清?
“天龙盖地虎。”他突地冒出一句。
霍青梅一怔。“你不会让我接什么宝塔镇河妖吧?”
“穿越?”
她嘴一抽,往后退了一步,想着不会那么凑巧吧!这里还能遇到“老乡”。“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否认,否认到底,她才不要跟另一个穿越者扯上关系,尤其这个穿越者和皇宫关系密切,根据她看的那些穿越剧和小说归纳出的穿越者守则,十之八九很麻烦,还可能和皇子斗争有关,她不想名留千古或是满门抄斩。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只有两种下场。
“你的银箸哪来的?”他捉起她的手,厉声逼问。
手一痛的霍青梅朝他腿骨一踢,一报还一报。“为什么要告诉你,这筷子是我的。”
她以为他想抢,握得死紧,这是她对另一世仅有的念想,藉着它记住自己不是真正的霍青梅,而是来自另一个时空,谁来抢都不给。
“我看过一模一样的筷子。”谢漪竹仔细地看着她如秋水般的眸子,观察其中的微表情,他当过国际刑警,擅于捕捉别人的细微神情。
“怎么可能……”她闻言惊愕,这双筷子是特意打造的,独一无二,除了她手上这一双再无第二双。
“福记餐馆。”他再度试探。
霍青梅先是一愕,一时没想起“福记餐馆”,但随即抽了口气。“你、你是……”
他是去过“福记餐馆”的客人?
“窦、青、青。”他压抑的语气隐含着亢奋。
闻言,她瞬间满脸发白,一手捂着胸口,感觉心跳快速的怦怦怦跳着,眼晴为之瞪大。
她吓到了,真的心惊胆颤。
六年了,长达六年没听见过自己原来的名字,听起来既陌生又熟悉。
她剧烈跳动的心口微微的抽痛,眼眶发热。
她是窦青青,也是霍青梅,在这几年内已经分不开两者了,虽然她很想念另一个时空,很想再见一次养大她的爷爷奶奶,但是她更喜欢新的家人。
看似怕老婆其实是疼老婆的爹,嗓门大到能震晕人,一心在儿女身上的娘,故作老成的大弟和想快点长大的二弟,性子像男孩一样调皮的妹妹。
他们已经和她密不可分,融入她的骨子里,在她心中他们就是她的至親,她可以付出一切只为守护这个家。
“谢明朗。”谢漪竹放松力道,但仍轻轻握住她的手,心头像飞来一百只蝴蝶,拍动着蝶翼。
“谢……谢明朗?”她再次脸色一变,喘不过气,睁大眼。
“我就是。”
一天能受到的惊吓有多少,由一到十的指数,霍青梅相信已经破表到十二,她满脸难以置信。“你是谢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