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来了,当个七品小官,远离京城的纷争。
“贵人不贵人的,还不都是人,青梅妹妹,你别和我有隔阂,咱们可要相处好些年呢!”他眉一挑,意味深远,好像他们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静待来日方长。
她一恼。“好好说话,什么叫要相处好些年?你是县令,我是县丞家眷,我们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你少胡乱攀关系,我和你是泾渭两河,离得分明。”不在同一条河道上。
闻言,他挤眉弄眼的扬扬下巴,毫无当官的样子。“那扇门连着县衙,不就是让人来去方便吗?我孤身一人在外很凄凉,闻着府上的饭菜香,说不定就来讨饭吃了。”
他说得眼带笑意,看不出一点可怜样,倒是霍青梅被他无上限的厚脸皮惊到全身无力。
“你还来蹭饭?”
“大家围着一桌吃饭才吃得香,一个人孤零零用膳多悲惨。”他仰头喝了一口酒,眸底多了一抹落寞,独在异乡,他忍不住怀念起过去有同袍与家人相陪伴的热闹。
六年来,内芯换了的他几乎都是一个人,虽然有陈静文,但做不到交心、生死托付,最多只能算酒肉朋友中好一点的,偶尔斗雞走狗、打发时间,谈不上什么肝胆相照,而他的坏名声也是因为老跟纨褲们厮混而得来的。
不过他平常就是一副我行我素、吊儿郎当的样子,看人的眼神犹带几分睥睨,和小霸王原主的个性十分相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一遇到看不顺眼的事便直接开打,把人打得鼻青脸肿,顶着一张猪头脸大口吐血。
除了不好女色和仗势欺人外,他和原主的性子几乎是一模一样,都无法无天、没规没矩,视礼教于无物,不把高官大户当一回事,目空一切的神态如出一辙。
谢明朗、谢漪竹如同一人,连身边人都没察觉异样,只是奇怪他为什么不玩女人了,还改用小厮、随从服侍左右,干干净净的院子只留几名容貌一般的粗使丫头洒扫里外,且他的屋子和书房闲人莫进,更看不到红袖添香。
尤其在几次遭人擅闯自荐枕席,他的屋子更是防守得滴水不漏。
“大家不包括你,大人,你姓谢,我们姓霍,家小不待客,我想县里会有不少人乐于邀请你上门做客,有歌有舞,还有美女相伴,相信会令你宾至如归、乐不思蜀。”有人好色、有人好财,投其所好,是人都难免有弱点。
不管如何,她不欢迎他。
“狠心的青梅妹妹,心硬如铁。”她眼中的鄙视太有趣了,如果他不是县令大人,她大概马上就用几上的剪子往他胸口一揷,叫他知道什么叫最毒女人心。
“若是落个浸猪笼的下场,我会更铁石心肠。”霍青梅明白的指出名节重于性命,请他别害人,知法犯法。
听着她的话,看到她面上不急不躁的漠然,谢漪竹心里笑叹,是该走了。“夜深了,好好安歇,姑娘家夜里不睡对身子不好。”
“不劳费心。”要不是他一直不走,她会站在窗边吹冷风吗?始作俑者毫无自觉。
他一笑,转身就走,轻功一跃上了墙头,略一顿往后一看,明亮的灯火已经熄灭,一片黑暗。
霍青梅,他记住了。
一任三年的县令呀!看来不会无聊了,接下来他会很忙,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
想到这里,他目光一厉。
高手身边绕(1)
“世子……”
“嗯。”沉着。
“公子……”
“嗯……”轻声。
“公子,你酒别喝太多,明天还要接见县里的大户人家及下属。”这一身的酒气不宜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