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视甚高的张奉山瞧不起受邀前来的杜巧乔,连带着对随她前来的弟弟妹妹也是心生蔑意,时不时用鄙夷目光打量一家子,话中有话的讥讽,一副打发穷親戚的倨傲样。
“太惊艳了是吧?我不会看不起你的目光短浅,就一扇门而已,还能当豆腐吃了?瞧你眼睛往上吊,想必是抽风了、羊角风犯了,我刚好跟老太爷学了九九八十一针金针过穴法,我给你扎一遍。”包你像刺娟,寒毛根根竖直。
“放肆,祖父的金针过穴岂是你这黄毛丫头能学的,休要胡乱造谣,往脸上贴金。”年纪不大口气大,竟然敢夸口习得张家绝学,他爹学了三十多年才勉强下到第七针,一个黄毛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竟想自取其辱。
“放肆?”眼儿一弯的杜巧乔笑颜如花,纤手挽了一道花,金光一闪,金针没,“论辈分,我还是你小师姑呢,谁给你的胆对我大吼大叫?今儿好生告诉你,我的脾气不好,最受不得气,谁敢招惹我……记得多吃点饭。”
“你……你对我做什么?”为何他全身僵硬不能动?
“放心,站上五个时辰就没事了,初次见面我手下留情,让你感受到小师姑对小辈的关爱。”难怪老头子非要传她医术,张家后人真的不行,骄矜自满,目中无人。
“把我解开,你使了什么妖术?再不放开绝不饶你……唔唔唔!”他怎么发不出声音?
“安静多了。”一只乌鸦在耳边聒噪,吵得耳膜都要长茧了。
啊啊啊!还我声音……
“大姊,他不是好人。”杜巧瓶不高兴的蹶嘴。
“对,不是好人,离他远一点,我们进去。”杜巧乔带头,走进他们日后的家。决定来京城后,她将山里村的茶园交给金来富管理,虽然他贪财又贪小便宜,可只要许他足够的利益,还是能成为一只可靠的看门狗。
至于田地,有佃农庄头管着,春稻刚揷秧用不着太费心,八月秋收时他们就回去了,正好收粮入仓,不怕有人搞鬼暗中动手脚。
“我在城西有座别院,不比这宅子小,还有个能划船的小湖,是我娘的嫁妆,知情的没几人,你们不一定要住这儿。”沉着脸的皇甫漠云一身冷凰厅,越往京城走他越像变了一个人,不再笑了,整天板着冰山脸。
“你们是不是也认为大姊不该食嗟来食?”杜巧乔看着弟妹,脸上是“我很强大”的笑容。
杜南勤、杜南拙等人一言不发,他们是来做客又不是受人羞辱,凭什么夹枪带棒对他们多有讽刺?
但是他们相信大姊的安排,她这么做必有她的用意,他们只需作壁上观,等着看热闹。
“大姊是故意的,他们越是不愿意把宅子给我们,我们越要『鸠占鹊巢”,把那些小心眼的人给气吐血,等哪天我们成了京城通,到时买地盖宅子,盖一幢世间无双的大宅,让狗眼看人低的小人全惊呆,眼珠子掉一地。”她想盖的是欧式洋楼,庭园有座喷水池。
京城的古塔寺有七层楼高,她盖三层楼不算高吧?利用水汞原理将水送到高处,她还能进行卫浴改良,把抽水马桶做出来,不用蹲得腿酸。
“好,成京城通,大姊我帮你,我们盖大宅子。”
令人意外地,最嬌气的杜巧瓶居然大力支持,在大姊长年的薰陶下,她有些……呃,匪气,大姊说什么她都应和,想跟大姊一样锐不可当。
“大姊,瓶姐儿被你带坏了。”杜南勤忍不住叹气,明明是耕读人家,怎么路越走越偏?
“你不赞成?”她指的是买地盖屋。
抿着唇,看向望着他的弟妹,那一双双闪着狂热的眼让他不由得笑起来。
好吧!也恣意一回。“我听大姊的。”
“哇!大姊威武。”
“大哥最棒!”
杜家弟妹们欢喜的大笑,在能容纳百人的大厅绕着圈奔跑,脸上的欢快能感染人,连冷着脸的皇甫漠云也不自觉地扬唇。
“好了,自个儿去找住的地方,想住哪就住哪,地方大得很,改天我们也去买一些下人、仆婢,把这宅子装满。”杜巧乔豪气的说,也来享受一回当土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