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穆尔的瞳孔倏然就放大了,剑从那已然没有呼吸的alpha心头拔出,直指着安德烈,时至今日他再也没有从前跪在安德烈及他父亲面前的忠诚归顺模样,压制多年的刺一股脑儿冒出来,“你对他怎么了?!”
剑锋直对着安德烈的喉头,那是塞穆尔真动了杀心,还有血液滴落下来,安德烈待在原地看了半晌竟然笑了一下,只是眼底依然薄凉,“你倒是……对他用情至深。”
话毕,一股焰火地信息素就释放出来,安德烈食用了不知道多少个顶级人鱼alpha地腺体,信息素浓度早已经今非昔比,而塞穆尔正怀着孕,是最虚弱的时候,又一心挂念着奥托,受到这样的,浑身都感到排斥,整个细瘦的身体发着颤。
连手腕都因为变得无力而握不住剑,“铛”的一声,像是宣告了塞穆尔在这场对弈中输得一败涂地。
但他依然仇恨地看向安德烈,毫不掩饰的杀心,安德烈定定地看着他,兀自笑了一下,“你这么恨我?”
“本杰明……说的对,我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早该反了,我怎么能痴望着你们能顾及哈里家族多年忠烈而放我们一马?”
安德烈嗤笑一声,不置可否,“是么,我倒是后悔不已……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从一开始就不该贪着打压你而把那人鱼交给你。”
塞穆尔冷笑起来,吐出了口血沫,“晚了,你要怎么样?”
安德烈看着他,那眼神是多年的渴望和乞求,还有幽深的贪欲怨念,他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塞穆尔几乎被他这样的目光看得浑身都有些发毛,却只见安德烈蹲下身来,抬起手似乎想要抚摸一下塞穆尔的脸庞。
塞穆尔皱着眉避开他的动作,安德烈也不恼火,只是笑了一下,语气从来没这么温柔过,却让塞穆尔感觉脊骨生寒,“你知道血誓吗?”
塞穆尔看向他,不可置信的,“你要做什么?!”
安德烈微微一笑——这也是莱特皇族准备的后手,哪怕未来哈里家族真的谋反,他们也可以控制对方,对方会像个傀儡一般为他们所用,只不过这也有代价,发动誓言者要付出十年的寿命。
但对于现在的安德烈来说,十年的寿命算得了什么,他只想将塞穆尔据为己有,他拿去塞穆尔掉落在地上的剑,划破了自己的手掌,掰开塞穆尔的嘴,不顾对方的挣扎,将流淌出来的血液一滴不漏地灌进对方口中,而自己却闭上眼睛,口中默念着一串古老的咒语。
海神送给莱特皇族两个礼物:一是庇护,二就是给他们族人发动血誓的能力。
慢慢的,安德烈停了口,塞穆尔也不再在他手下挣扎,反而是慢慢的安静了下来,那双向来流光溢彩的紫色眼眸却变得暗淡无光,有些呆板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头傀儡。
安德烈看着面前的人,满意的笑了一下,“起来。”
塞穆尔则乖顺地听着他的话站了起来。
安德烈满意万分,有些贪婪地看着面前的人,塞穆尔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这样听话乖巧过——哪怕他跪在自己面前像是臣服,但安德烈知道自己从来没能完全的控制过对方,这让他几乎发恨。
他的目光一寸寸地下移,停留在塞穆尔隆起的腹部上,安德烈的唇角勾了勾,“把医生叫来。”
一旁的侍卫顺从地往后退,带来个年迈的医生,安德烈瞥了对方一眼,那医生立刻心领神会地走上前来,递给安德烈一个小盒子。
那盒子里置放着一枚白色的药丸,是打胎的好药,安德烈看向塞穆尔,柔柔的微笑了一下,“把这个吃掉,塞穆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