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也试过,我的血并不能喂养这种神秘力量。”盛长宁推测道,“我想,那时候应该是我没有上那座祭台的原因。”
“而现在……”
盛长宁慢慢抬悬手臂,将自己滴血的手腕落于黑雾上方。一滴鲜血转瞬没入黑雾之中,引得黑雾剧烈翻腾。
“嗡”的一声,那一块吞噬尽血珠的黑雾顿时凝实了不少。
盛长宁见了,只轻声说:“果然如我所料。”
齐眠玉安静垂眸,取出一方雪帕,小心翼翼轻覆于盛长宁手腕间,仔细擦拭着伤口附近的血迹。
而后,他又抬手掐诀,灵力落于那截手腕之上,一遍又一遍地施诀,终于令其凝结成血痂。
当日她的血对于这黑雾而言,是没什么用处的,是因为她没上温卿言架好的祭台。
而现在……她的血滴落下来,却是已经起了作用。
齐眠玉还欲运转灵力,大有一种“不治愈,不停手”的趋势。
盛长宁摇头阻止说:“这样足够了,帮我上点药,系一个结就好。”
齐眠玉默不作声地收起灵力,转而取出伤药覆于盛长宁伤口上,又取了一方新的雪帕来系在那截纤细的手腕间。
“好了。”他低垂着眸光,出声说,“你什么都想利用。”
无论是什么,她好像都可以将其合理地利用起来,榨干一切价值。
五州盛会是如此,她可以是乖顺听话的“小师妹”,可以是沉溺于情情爱爱、会被人给骂哭的小姑娘。
在星宿阁,也是如此。
她治伤只为其一,实则是以身涉险,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安危。
盛长宁听见这话,想了下,小声说道:“可是,我不利用你啊。”
齐眠玉慢慢抬眸,看向盛长宁,语调隐约发狠,却是低声道:“我倒是希望你能利用我……”
将他的价值榨干,利用得干干净净,这样的话,或许她就不会以身涉险了吧。
盛长宁略微倾身,亲了亲齐眠玉唇畔,轻缓的话语自两人交叠的唇瓣间倾泻而出。
“你不要多想。”
两人很快收拾好,照例沿着山道,去星辰主殿。
路上,盛长宁遇见朝宿栖主殿行去的姜逸尘,出声招呼道:“姜道友。”
姜逸尘应声说:“盛道友,齐道友,你们二人……是去星辰主殿吗?”
盛长宁道:“这时候,是我去问诊的时间。”
姜逸尘闻言,询问道:“盛道友可有好些了?”
“煞气难除,幸好祁前辈已经找到了我体内煞气的藏匿之处。”
“那就好。”姜逸尘应了一声,拱手道,“我还要去见师尊,就先行一步了。”
“姜道友随意。”
姜逸尘转身朝宿栖一脉行去。
临走前,他注意到盛长宁的面色,迟疑道:“盛道友,你的脸色苍白,或许可以用郃明子、天心草、紫藤萝花……”
“……加以熬制成汤药,加以服用。”
姜逸尘说及此处,旋即一愣,笑道:“抱歉,我忘记了,盛道友现如今是星辰一脉的病人,一人不用两个医修。”
“不碍事。”
盛长宁摇头说罢,目送姜逸尘转身后,又齐眠玉往星辰主殿走去。
路上,齐眠玉出声道:“你同他说了五句话。”
盛长宁闻言,想起在五州盛会时,开口问:“怎么?师兄又想要削谁五撮头发了吗?”
“想。”齐眠玉抿唇应声,“但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