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你。”齐眠玉肯定道。
他也是可以养她的,不一定只能她养他。
半晌后,盛长宁正思忖着,便又听见齐眠玉语气轻缓地问道:“不可以吗?”
齐眠玉让盛长宁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继续追问道:“我不可以请你吃饭吗?”
在她亲近他的那些夜里,只要他提的要求,她明明都不会拒绝的。
“没有没有。”盛长宁摇摇头,解释道,“你当然可以请我吃饭。”
“那你现在出来吗?”
齐眠玉唇角微弯,轻轻笑了下。
他不笑则已,一笑便艳绝春日百花。
没人能够拒绝他的请求。
她就更不可能了。
盛长宁低低吸了一口气,撇开目光,悄悄看了一眼齐眠玉今日穿的雪衣,便道:“师兄,你等我一下。”
说罢,她抬手关上门,换了一身雪樱色长裙。
屋内摆放有妆镜,盛长宁缓步走至妆镜前,对镜取下今日上午临出发前她宝贝插在她发间的那根银簪。
银簪上雕刻有精致繁复的花纹,顶端是一支栩栩如生的梅花,尾坠着银制流穗,挂有两枚小巧的铃铛。
行走间,这两枚银铃凭生几分清悦但不吵闹的铃音。
盛长宁思索片刻,将今日上午挽的头发拆散,另挽了一个与这支梅花银簪相适合的头发。
收拾好自己后,盛长宁起身推开门,轻声笑道:“我准备好了,师兄,我们出门吧。”
齐眠玉转身望过来,眸光先是落在盛长宁现下明显与先前不太一样的衣裙之上,旋即又轻移目光,看向她一瀑青丝之间斜斜而插的银簪。
齐眠玉出声说:“很好看。”
她任何细微的变化都落在他眼中,然后他会记得她今日穿了什么衣裳,昨日穿了什么衣裳,今日戴的什么首饰,昨日戴的什么首饰。
他还知道她今日的面色与昨日的面色有什么不同,从而知道她在何时又陷入梦魇了。
“那……多谢师兄的夸奖。”
盛长宁悄然撇开目光,装作淡定自若地回应出声。
黄昏光晕落入院中,照起一幕粼粼波光,好似流光溢彩般,正如其名,流光水榭。
盛长宁与齐眠玉两人走出院门,沿着院外来时的小道而行。约摸半刻钟后,在盛长宁慢悠悠的步伐之中,两人终于转上另外一条稍宽道路上。
盛长宁毫不犹豫地走上左侧那条路。
半晌后,齐眠玉盯着她发间轻轻晃了下的银铃,出声提醒道:“走错了,我们该往右走。”
盛长宁闻言,停下脚步,回眸望过来,迟疑了一下,道:“是吗?那我们再折转回去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回走,越过齐眠玉身侧。
自对面走来一行人,为首者面容俊逸,一双凤眸狭长,眼尾微微上挑,透着几分张扬的肆意。
对面人数多,而他们就两个人,盛长宁见状,当即停下脚步,让开了道。
为首那人抬眸,看了一眼站在盛长宁身侧的人。
齐眠玉虽然向来行踪神秘,但却是青云榜第一,上一次青云台之争的第一,不会无人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