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哄人哄惯了,他还是在确认自己心意后才注意着不再用哄人的方式对待白琅。
但在那之前……他属实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做过什么让白琅耿耿于怀的事情。
墨宴诚恳:“那你说,我或许还可以再狡辩一下。”
白琅:“
墨宴回避了白琅看来的视线。
他还不确定如今的白琅是否对这份感情有认知,继续白琅所提起的这个话题。
“中秋灯会那日,其实我不算在骗你。”墨宴放缓了语气,听着比平日要温和些,又似是浸入到怎样的回忆之中,“我当时确实认为,花灯只能为自己祈愿,为他人的话……不值得。”
白琅歪头:“不值得?”
他没太理解这样的感情含义,墨宴便详细同他解释起自己的过去:“你应当记得,我出身墨家,是墨家传言中不出世的奇才。我幼时与族中手足关系很好,他们总乐意来找我玩,找我请教修习上不懂的事宜,我亦很乐意同他们解答。连厨艺也是为了他们而学。但后来……”
墨宴眸色冷了些:“后来我知晓,他们对我好,不过是想骗取我的信任。他们想囚禁我,将我炼制成活死人,作为他们的傀儡,他们的杀人工具。墨家全府上下所有人,甚至仆从都知晓我迟早只会是一具行尸走肉。只有我不知,只有我还真心实意将他们当作家人对待。”
白琅怔怔地听着,心底涌上一阵陌生的、酸涩的情绪,胀得有些难受:“所以……后来你一把火烧掉了墨家?”
墨宴微敛眸色:“嗯。在我及冠那日,他们想将我囚禁起来,我废掉了我那位嫡兄的根骨修为,用我的火灵力,将墨家数百年心血尽数烧毁。之后我便离开了墨家,独自前往修仙界。”
以灵力燃起的火是无法扑灭的,只有纵火者主动收回,亦或是比纵火者修为高者将纵火者击溃,才能阻止大火的蔓延。
墨宴本就是墨家内天资最为出众者,只不过并非嫡出,又生来白发,在极其古板且注重嫡庶血脉的墨家中,才被墨家那群目光短浅的鼠辈背地里视做不详,视做嫡子继任的工具。
白琅忍不住问:“他们没有为难你么?”
墨宴轻哼一声:“那也要他们敢。若非我不想伤人,烧的可就不止墨家那些典籍珍宝了。”
白琅有点难过:“你好可怜。”
这样的话本是墨宴最不乐意听到的,但自白琅口中说出,这般单纯直叙的模样只惹得墨宴心软。
比起“可怜”,他生前的遭遇兴许还不及白琅呢。
墨宴揉揉白琅的脑袋:“这还只是个开始。后续的……你还想听么?”
白琅往墨宴的方向凑近了些,轻轻点头:“想听。”
墨宴亦不瞒他,继续道:“离开墨家后,我便在抵达修仙界时结识了一位好友,跟随他去了他所在的宗门,拜他的师尊为师。我本以为我能忘却墨家的一切,开始新的生活……但直到后来,我才知晓那位所谓好友,我后来的师兄,打一开始接近我便别有目的。”
白琅有了大致的猜想:“又是因为你的天资吗?”
墨宴点头:“嗯。还记得此前我同你说过的,我有份无人用过的剑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