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宴有些失望,但又不完全失望,又道:“既然你喜欢我的长相,那你还嫌我烦?”
白琅歪头:“你长得好看和你很烦人有冲突吗?我现在认知中的你也很烦人。”
墨宴哽住。
白琅又补充一句:“但不妨碍我就是喜欢你。”
墨宴又立马被哄好了。
他把白琅话语中的“喜欢”当作并无他意的纯粹表达,只自己在心底四舍五入成了他想听到的那种含义。
保护不保护的话题到这里终于结束,白琅伸手去牵墨宴,终于又在墨宴的手心处感受到了他熟悉的温度。
他问:“你现在好了吗?”
墨宴点头:“嗯,多亏了你还记得,我已全然无碍了。”
白琅不知该不该相信,墨宴在他心底的信任度已经跌了大半。
墨宴看出他的疑虑,引导白琅将指尖搭在了他的手腕命门之处:“这里是所有修士的命门,亦是医者探查伤患经脉起始之处,你若实在担心,可用你的灵力探入我的经脉当中自己看看。”
墨宴的手腕比白琅的要大一圈,这般毫无防备地袒露在白琅面前,还能清晰看到青紫的血管脉络。
白琅的指尖被墨宴轻轻放在了腕间最脆弱之处,稍稍静下来后还能感知到一下一下鲜活跳动着的脉搏,带着独属于墨宴的温度,传递到白琅指尖。
白琅有点不敢动,尤其听到墨宴说此处是修士命门之处时,生怕自己一个不经意反而让墨宴从无事到出大事。
“我、我不敢……”白琅心生退意。
“那我们一起来,我慢慢教你,好不好?”墨宴温声引诱着白琅。
白琅犹豫了会儿,终于还是点头,伸出自己的手放到墨宴面前。
白琅手腕处的肌肤要更白皙纤细些,仿佛轻易便能被折断,触指微凉,亦是他独有的体温。
墨宴将自己的手搭在了白琅手腕上,运起灵力,和缓地往他经脉内输送。
白琅能感知到墨宴带着火灵根般暖融融的气息注入他的体内,学着墨宴的模样,亦往墨宴经脉内探入。
他只觉自己的识海中似乎忽然多出了一些不属于他的脉络感。
那是他如今亲自感受到的,墨宴体内的经脉情况。
白琅觉得有些新奇,闭上眼小心地操控着自己的灵力,跟随墨宴在他体内游走的灵力,“亦步亦趋”似的亦在墨宴体内游荡。
他的灵力带有水灵根独有的微微凉意,亦是墨宴早已熟悉习惯的气息,墨宴并未对他的气息表示出任何排斥,坦然地将自己的一切展露在白琅识海之中。
白琅初时还有些小心谨慎,生怕自己会不小心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但之后逐渐感觉到墨宴的承受能力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好许多。
他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脱离了墨宴的引导,在他经脉内四处乱窜。
在刚开始乱跑时,他仿佛还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很轻的、带着无奈的笑音。
这便是纵容他的意思了。
白琅不再拘束,放开了乱跑,一点点地感受着墨宴体内鲜活的热度与生机。
真的没有怨气的踪影了,四处都是他最喜欢的暖融融的温度。
他真的帮到墨宴了,墨宴不会再为了保护他而出事了。
这样的认知让白琅真正放松下来,始终压在他心口的其中一块石头亦坠落一块。
白琅的松懈亦给了墨宴可乘之机,他在白琅最无防备之时,将灵力探入了白琅方才不适的胃部附近。
“唔……”
尚余有几分抽痛感的胃部骤然被一阵暖意包裹,白琅不适应地颤了一下。
墨宴忙稍稍减缓了些灵力:“怎么了?是太难受了么?”
白琅已收回自己的灵力,靠在墨宴怀里,轻轻摇头:“没事。只是还有点痛……不太适应。”
能到这样都会抽痛的情况,可见这几日白琅是真的吃辣吃伤了。
墨宴叹口气,用空出的手揉揉白琅发梢:“这几日亦是辛苦你了。你应当确认出来我已全然无事了吧?我帮你缓和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