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怨气侵扰的影响,墨宴现下的指尖比较凉,相较之下白琅的手反而显得有温度些,如同一根轻羽,在墨宴尾指上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
墨宴被勾得心底一软,根本就不记得保持点距离的事情,牵起他的手:“好好,那就牵着手走。”
白琅满意了,回握住墨宴的手,心情终于比之前要显得稍微好一些。
虽然墨宴的手没有之前白琅喜欢的暖融融的温度了,但墨宴控制得当的力度还是能让白琅多几分安心感。
他顺势与墨宴又拉近了些距离,比起以往变得黏人得多。
墨宴只当自己的三日昏迷真的把人吓得不轻,暂时也懒得管这样的亲近会不会让白琅误将依赖当作喜欢,回应了白琅的亲昵,只希望能让白琅更安心些。
他们慢悠悠地往方慕雅的院子那边走,似乎都不着急着回去休息,只是一同享受着这般温馨的路途。
白琅现下心情不大好,墨宴便没有同他找太多的话题,生怕会惹了他厌烦。
倒是白琅结合往日在风月话本中看到的内容,推测此时的氛围适合一起聊天,增进感情。
白琅并非善谈的,墨宴不说话他亦不知自己能说些什么,脑海里搜刮了一圈,只想到方才有关凤鸣的事情。
他握了握与墨宴相牵的手,替代以往他习惯的拽衣角动作。
墨宴意识到他这是有事情找他,偏头,却只看到白琅同往日般平静的模样。
他疑惑:“怎么了小白琅?”
白琅直接问:“为何凤鸣不能跟着我们?”
他不擅长找话题,这话问得有些突兀。
墨宴却没多想,由于对白琅的关心,听到他这问题时第一时间便警觉起来,就怕白琅此时对凤鸣的无意识感情中,已经是有些不愿割舍的关系。
他尽可能温和地问:“小白琅是想让凤鸣继续跟着我们么?”
白琅想了想,摇头:“我都听你的。”
这话便是无所谓的意思。
墨宴稍稍放心些,未免白琅日后“误入歧途”,还是准备详细地同他解释一遍。
他先问白琅:“你可还记得此前司明熙同你说过的,你不是世间人之事?”
“我记得。”白琅点头,意识到什么,“是同这个有关系么?”
墨宴应答:“对。你我皆非世间人,但凤鸣不一样,凤鸣、方慕雅,还有你此前遇到过的庄陶庄瑜,他们都是世间人,是与我们不同的‘人’。”
他着重强调了“人”所象征的一个类别,白琅茫然地看着他,没太理解。
墨宴也没指望现下什么都不记得的白琅能听得懂,只是带过了一句,又补充道:“总的来说,我们与他们并非一路人,亦非可结缘之人,萍水相逢有所交际可以,但不能深入,不能牵涉过深。不然既会影响我们的路,亦会破坏他们的道。”
“——这些可能你现在还不懂,你只需要记得不能同他们关系太好,不能与他们交往太深便好。”
墨宴用最简单的指令式给了白琅结论。
这些解释对白琅而言听了等于没听,还是完全不懂到底为何不能深入交往。
但墨宴都这么说了,肯定有墨宴的道理,他只要乖乖听话就好。
白琅轻轻点头,乖巧应声:“我知道了。”
他又发散思维,接着问:“那钟馗和司明熙呢?他们也不能牵涉过深么?”
墨宴:“他们无所谓。虽说司明熙同我们亦不算一个世间的,不过大差不差。钟馗就更无所谓了,我们以前关系就不错,干的还是同样的活,是同类人。”
白琅大概了解,又问:“那如何知晓谁是同类人谁不是呢?”
墨宴直接道:“我们的同类人不多,若是遇到你现下不记得的,我会直接同你说明的。至于类似于司明熙那样的人嘛……我们能见到的便更少了,到时候再说。”
白琅大致明白了,轻声应了句“好”。
白琅不再说话,跟随墨宴回到房间。
今日余下的时间白琅基本都待在房间内,翻出了此前方慕雅给他的那些师徒类风月话本,继续看是否有新的他不曾见过的各种相处模式,用以参考学习。
墨宴不知他的心思,左右最近无事,便直接待在房间里陪着白琅,顺便也让自己好好休息休息,尽早挺过这怨气反噬期,不让白琅太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