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馗想不明白,他还未曾处理过这类的事宜。
墨宴也没指望他能得出答案,拍拍他的肩膀:“总之,你再帮我喊一下孟婆吧,今夜我想我还是需要再同她详细聊聊,顺便再问问关于我体内怨气的事宜。”
钟馗叹口气,应下来:“那行。你这几日身体如何了?应当没再做什么对你身体不利之事吧?”
他本是随口补充着一问,墨宴却没回答。
钟馗直觉不对:“你别告诉我那又用那个阵法了?”
墨宴:“那倒没有,也就是用了点我自己的魂力去找我自己的记忆。”
“不是,你体内怨气都积聚这么多了你还用你的魂力?你是真不要命了啊?!”钟馗这次没被他轻松似的语气糊弄过去,“你就不怕孟婆那边找不到其余方法么?你以前明明不是这种孤注一掷的性格!”
受到生前遭遇的影响,化作魂体后墨宴便成了利己主义,只在乎自己,不在乎旁人,钟馗真没见过他这么不管不顾的模样。
以至于等“恨铁不成钢”之后,钟馗才反应过来他方才话中的另一个重点:“找寻你的记忆?你有什么记忆可找的?”
墨宴回答:“那司命星君说,此事最重要的一个节点,便是我与小白琅共同缺失过的一段记忆。但我并不知我究竟何时失忆过。”
钟馗亦感奇怪:“你身为黑无常并不需要历练,亦不曾喝过孟婆的汤药,不应该会有失忆啊。这话保真么?”
墨宴点头:“嗯。虽然那司命星君看着也不是太靠谱,但正事当头,应当还不至于信口胡诌。”
钟馗陷入深思。
思着思着又察觉自己被墨宴给绕进去了:“不对不对,现下最紧要的不是这个。所以你就为了这段不知是什么的记忆,在孟婆那边还没有反馈的情况下直接动用你的魂力了?”
墨宴吊儿郎当似的:“那不然?这可是我和小白琅的共同经历诶,我怎么能忘。”
钟馗:“?”
钟馗:“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墨宴终于不再闹他:“好了我不开玩笑了。主要还是因为司明熙说那段经历同规则泄露相关,既然我们现下并无其他线索,我便想试着从这段记忆着手。只是我不论怎么搜查,都找不出我究竟失去过哪段记忆。
“当然,其次还是因为这与小白琅亦有关。”
他多补充了一句,但好歹还是那个分得清主次的墨宴。
记忆相关的事宜钟馗了解不多,最后只道:“具体的我再汇报给孟婆吧,失忆的事宜还得是孟婆专业些,我就不陪你瞎纠结扰乱思绪了。”
墨宴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你比较有自知之明。”
钟馗给了他一个白眼,挥掉他的手,接着问:“白琅现下的历练进度如何了?”
“玉珠的黑雾淡了一些,应当算是有进展了。”涉及白琅事宜,墨宴态度稍微端正些,“目前已知是小白琅的怕打雷心结被解开了,我不知黑雾变淡是否与这个相关,还需有个机会多验证一下。”
钟馗听说过白琅害怕的那些事宜,问:“那你打算如何验证,带白琅克服一下畏高畏黑?”
墨宴:“嗯。有这个打算,只是尚不知该如何做。”
钟馗帮着思索片刻:“那要不你试试将白琅带去高阁,让他直面所惧之事?”
“不行。”墨宴反驳了这个方案,“我不会去做让小白琅畏惧之事,他会不开心的。”
钟馗还想再劝:“只是试一下罢了,不都说直面所惧之事,是克服恐惧最好的办法么?”
墨宴还是不同意:“不行。小白琅生前过得已经够痛苦了,这些都是他生前的遭遇给他留下的阴影,我不能让他遭遇一次这样的痛苦。”
墨宴见过白琅面对畏惧之事时的状态,这绝对不是“直面恐惧”便能解决的。
若是不找出他真正症结所在,直面只会加重他心底的畏惧。他决不愿看见白琅被逼到那一步。
墨宴黑眸间情绪淡淡,显然钟馗的这个提议已经惹了他的不快。
钟馗无奈:“行吧行吧。反正你与白琅相处最多,如何处理看你自己吧。我不掺和到你这个痴情人的计划之中了。”
“还有事没?没事我走了,省得看你单相思得我都牙酸。”钟馗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似是被墨宴这无意识护短的举动腻歪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