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宴见到他躺下后便回到了书桌边,顾及白琅怕黑,在卧房内留下一盏烛灯,靠近书桌的位置则并未熄灯。
往常白琅都会在这时直接乖乖闭眼入睡,今夜却还是想着墨宴方才不经意的那个揉手腕的举动。
他稍有些睡不着,许久后睁眼,看向了墨宴那边的方向。
这个房间不太大,书桌亦是后来应白琅要求加的,自床榻方向可以轻易看到书桌那边的情况。
兴许是以为白琅已入睡,墨宴状态比晚间白琅在屋内看话本时要放松一些,隐约可以看出他正皱着眉,似是按捺着什么似的模样。
须臾,他放下了笔,指尖似乎在空中轻画了一个纹路,紧接着白琅便见他的手心上燃起一小簇火状的怨气。
白琅怔了怔,又见墨宴抿唇,收拢掌心将那缕怨气重新收回了体内,面色明显比之前还要差上一些。
是墨宴体内那些在侵扰着他的怨气吗……?
白琅愣愣地看着。
白日时墨宴从不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不适,只是上次在庄府时同他说过他体内仍有怨气侵扰,白琅便以为是因为他厉害,所以侵扰得亦不会特别难受。
可看墨宴此时的状态,他白日时分明就是在强撑。
他体内侵扰他的怨气已经多到有要溢出来的趋势了。
……这得多难受?
但偏偏墨宴从不在任何人前表现出来。
白琅突然觉得心底很不是滋味。似乎变得有些酸胀,还有些涩涩的。
他不明白这究竟是何情绪,他明明并未吃任何酸苦的东西……又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白琅闷闷地收回视线,缩进了被窝里。
墨宴不想让他知道事情,那他便乖乖地“不知道”吧。
……
次日早晨,没睡好的白琅难得早早便睁眼醒来。
他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坐起身,只见窗户外天色都未完全亮起。
好早,可是睡不着了。
白琅在床沿边坐了会儿,没等到平日总会在他醒来时
今日白琅起得太早,待墨宴做完早膳回来时天色才蒙蒙亮。
白琅已恢复平日般的神情,坐在桌旁安安静静等“投喂”。
墨宴稍松了口气,亦同寻常般别无二致,将早晨时那个小意外彻底翻篇。
他将桂花糕放置在白琅面前,又给他沏好茶水,保管让白琅能吃得开开心心的。
白琅情绪仍不算太高,只是见到墨宴这忙前忙后的状态,便又想起墨宴昨日同他说的话。
他想帮上墨宴的忙,那便只要乖乖的不出事,也别不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