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之后什么也没有再说。
安静地收拾桌面餐盘,安静地把东西归位,收拾到一半,卫松寒忽然站起来,拿上包夺门而出。
房门传来重重的关闭声。
温诉没有回头。
这是一个不可解的问题。
所以两个人看似吵了一架,但又并不是。
陈因给他发过一条消息,大意是自己会等他的回答。同样宽容地给了温诉两天考虑的时间。
这期间,他还是照常去上班,去舞房排练。
大家都隐隐察觉到温诉的状态不对,但谁也不敢问他。因为温诉的表情,看上去不容任何人接近。
冷得就像今早下的那场厚雪。
三月了,南方城市居然下雪了。
是啊,真奇怪。
好冷。真冷。
温诉再也不留到最后一个走了,他像回到了最初那样,会第一个收拾背包,提前离开舞房。
在门口遇到了来送礼物的粉丝,隔着一道玻璃,两个粉丝妹妹又惊又喜,手舞足蹈地冲温诉打招呼,兴奋得双颊通红。
温诉的面部肌肉是僵着的,但他抿了抿唇,嘴角就熟练地拉出一个上扬的弧度。
他笑得完美,笑得毫无破绽,笑得已经足够把这面具戴牢在脸上。
以前,那个男人喝得酩酊大醉,对着温诉又打又骂,有一句话说得挺对。
“你这么虚伪的东西,当偶像太适合你了。”
工作人员把两个粉丝写的贺卡递给温诉看,温诉垂眸就看见上面写着:“永远喜欢累累哥,你是最棒的偶像!”后面甚至画了个爱心。
温诉:“……”
工作人员看见温诉忽然把脸埋进了阴影里,下唇被他缓慢地咬住,用力得几乎要出血一样。
她吓了一跳:“rei……!”
可温诉已经头也不回地跑了。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冲回家的,房门都来不及锁,扑到洗手池边,水开到最大。
哗啦哗啦。
这样好像才能遮住温诉忍不住从咽喉里反涌上来的不甘。
他抬起拳头,然后重重落下,锤在厚重的陶瓷上,没发出什么声音,但手骨已经肿得红紫起来。
温诉仿佛感觉不到痛。
远是追着他来的,推开门时,发现大门没锁。
“温诉?”他朝里叫了一声,黑漆漆的屋子里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