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温诉对他笑的时候。
这感觉很像卫松寒小时候被他爸带去珠宝拍卖会场,他坐在第一排,觉得哪颗宝石都好看,但卫礼在旁边嘱咐他:“只能看,不能摸。”
区别就是,童年时期的卫松寒只觉得可惜。
现在的他觉得喘不过气。
一罐酒慢慢吞吞喝完,温诉也回来了,卫松寒打开门,一袋啤酒抵在他胸口,温诉抬了抬手臂:“我看冰箱里的快没了。不知道你喜欢喝哪个牌子的,都买了点。”
卫松寒愣了下,接过来,温诉就洗澡去了。
他倒是很潇洒,独自一个人想东想西的卫松寒反倒像个傻子。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卫松寒又开了罐温诉买回来的酒,闷头一口一口喝,喝醉不至于,但那股不舒坦借着酒精好像挥发得更重了。
等温诉洗好出来,卫松寒仍一动不动坐在客厅里。
温诉道:“一点了,我准备睡了?”
谁知卫松寒忿忿地说:“你就知道睡。”
温诉:?
他不解挑眉,是一个有点茫然的表情。
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卫松寒不高兴。
卫松寒脑子里的弦就这么咔地一声断开了,他腾地站起来,一步一步朝温诉走过来。
大概是他表情很严肃,温诉就跟着往后退,最后被逼到墙边,再也无路可退。身后就是墙,面前是臭着一张脸的卫松寒。
温诉轻问:“……怎么了吗?”
卫松寒反问:“怎么了?”他扯起嘴角,“你说怎么了?还是你失忆了?”
温诉眨了眨眼,平时绝对会回嘴而且会侃得卫松寒无法招架的人,现在倒是一个字也不说了。
卫松寒就觉得温诉很耍赖。
“装傻有什么用。”
温诉道:“我装什么傻了?”
卫松寒气道:“你在医院莫名其妙亲我一下,你不打算给我个解释了是吗?”
他每一个字都说得用力,好像在控诉温诉是穿上裤子就跑的渣男。
卫松寒这辈子还没对什么问题这么矫情地执着过。
“你今天也是。”他说,“平时不抢我碗里的鸡蛋都算好了,今天还主动给我剥。平时跟我抢d抢得好像要弄死我,今天还选辅助奶我。你平时别把我冰箱里的酒喝一半扔一半我就谢天谢地了,今晚居然还知道买酒回来。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那表情像是生气又像是赌气,把玻璃上的雾气擦了无数遍也看不清里面,换个人来都要生气。
卫松寒现在才发作纯粹是对温诉这个人有惊人的耐心。
温诉被他抵在墙上动不了,想跑手腕被抓着,想说话抬头就是卫松寒如炬的目光,他没办法,只能偏头避开卫松寒的注视:“我知道了,你先让开再说。”
“不让。你不说清楚,我今天在这儿站到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