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药◎
茶花自宫中匆匆回到宣宁侯府,见附近的衙差也都已经撤走。
陈茶彦从牢里放出来半日,才洗漱更换了衣服便瞧见茶花打外面匆匆回来。
茶花将他好一顿打量,见他的确毫发无损,绷紧了半晌的弦这才略松几分。
她这几日在宫里宫外四处奔走,也没少为他操心。
陈茶彦见了她,心中亦是有几分汗颜。
只是听说她频繁进出贤妃宫里,他难免想当昔年一些事情。
“茶花,你这番进宫去,可是与那人还有什么纠葛?”
并非是陈茶彦不信自己的妹妹。
而是赵时隽当日种种的不折手段,为了得到她,行径恶劣得几乎令人发指。
他当初那般深的谋划之后,竟光天化日下就将茶花从陈茶彦手中生生夺走的画面,对于陈茶彦而言,何尝不是一桩阴影。
茶花听他问及此事,指下蜷起几分,“哥哥多虑了,今非昔比,他如今又贵为天子,那些前尘往事自当都放下了。”
陈茶彦却沉默不语地打量了她一眼。
当下的茶花俨然褪去了昔日那一丝青涩。
从眉到眼都透着一丝秾艳,那双眼眸不再流露出昔年的不谙世事,却也幽若春水,惹人沉溺。
她本就生得很好,昔日是半含半放的花苞,如今更像是含着莹莹花露一般,有种说不出的勾人韵味。
宫里那位若真如她说的那样平静,陈茶彦反倒觉得哪里有些反常。
“但愿吧……”
只是当下妹妹不做他想,陈茶彦也不能一味的杞人忧天。
他只交代她往后少往宫里去。
“贤妃娘娘这几日并无噩梦,想来至多明后日我便不必再去。”
茶花说着也没忘记告诉陈茶彦,在他入狱期间,她曾去看过宁缀玉。
“静安伯夫人袖口下有些淤青,我瞥见了,却也不好开口打探……”
就如哥哥说的那般,对方似乎确实不是很好。
转到这话题上陈茶彦微微一僵,口中也只“嗯”了一声,却再没有了旁的话。
茶花扫了他一眼,亦是在想,他是不是也曾后悔过当初没有带走宁缀玉离开?
如今对方已经成婚,和旁人连孩子都已经生下了。
若过得好也就罢了,过得不好,陈茶彦心里必然是不会好过的。
可兄妹间再是亲密,这样的事情茶花却一点也插不上嘴。
她既不能促成什么,也不可能阻止哥哥心里惭愧。
茶花这番回来看过哥哥自是心安。
可当日却还少不得要在宫门关闭之前再度进宫。
她进了锦瑟宫后才发觉宫里的下人个个都紧绷着脸,仿佛刚受过了什么责罚似的。
待问过了才知晓今个儿宫里又发生了一桩腌臜事情。
宫中除了太监便是宫婢,数量不在少数,且每隔几年都会遴选新人。
只道林子大了,便什么鸟都有了。
久而久之便有个别的见当今圣上脾性温厚,且后宫不丰,会动什么歪心思也不奇怪。
是以隔三差五地便会上演这么一遭,这不,这回据说是贤妃宫里的一个宫女,今日在天子跟前面色古怪。
天子身边的冯总管眼睛向来都很是毒辣,一眼就看出了这宫女好似藏着什么猫腻。
将她私底下叫去盘问几句,还没动用上什么手段那宫女便绷不住心态,竟从袖口里抖落出来一个小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