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将那托盘放在一旁,却复又低声道:“殿下,那簿子……”
对方轻笑一声,反而问她:“我若真从这水里掏出来,你能受得了吗?”
那簿子要是在浴房里,被水雾汽蒸化了字,她只怕哭都没地方哭了。
茶花愣住,却被他一把扯过手臂,“别总想这些有的没的。”
“伺候好我,自然会叫你满意。”
说罢又沉下嗓音吩咐她道:“过来给我擦背。”
茶花只好拿起一块边角裁剪整齐的瓤子,见他不动,又生出几分为难。
“下到水里来伺候。”
赵时隽的话将她思路打断,口吻近乎是命令。
“我……我还穿着衣裳,只怕不便……”
赵时隽轻笑道:“脱了不就方便了吗?”
他语气轻佻,可茶花却微微僵住。
不带有一丝的含蓄,话是明晃晃地搁在了这里,让她想要装傻都不行。
她起身往四下瞥去,却不知哥哥的簿子到底会被藏在哪里……
那手指纠结地摩挲着,到底还是渐渐触到了系带。
只是真要当着男人的面将衣裳全都褪下,茶花亦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她保留着贴身的里衣寻了台阶下去。
那温热的浴汤熨帖着身子,也提醒着茶花身子汗津津的一整日了,她却躲着不肯沐浴的事实。
她握着掌心里的瓤子朝对方走近几步,却发觉他眼神愈发怪异。
茫然下才发觉身上白色的薄衣浸湿了水后,反而像是一截薄纱般,朦胧地贴着雪色。
波光粼粼的水色下,点点嫣红,反倒像是白雪红梅一般的绝美景致。
茶花口中发出一声低呼,抬手掩住自己,下意识想背过身去,却被对方抓住胳膊猛地拖到怀里。
赵时隽将那瓤子塞到她手里,似怨非怨道:“还磨蹭什么?”
“是不是不想你哥哥早点出来了……”
茶花忙站直身子,摇了摇头。
“我……”
她指尖掐住那瓤子,愈发声若蚊吟道:“还请殿下转过身去。”
赵时隽扫了她一眼,倒是配合着转身靠岸。
茶花避开他背后前不久才愈合的伤口,磨磨蹭蹭地擦完后,才又更加小声让男人转过身来。
她擦拭着他的肩颈,目光却始终不敢往水下扫去。
可晃荡的水波却漾起她薄衣,时而透着清晰,时而浮起朦胧。
茶花没擦拭几下,动作却愈发缓慢,乃至都进展不下去。
“怎么不继续了?”
紧贴着皮肤的面料却渐渐被什么东西挑开。
她腿软地几乎站不住。
小姑娘颤声道了句:“殿下……”
她从前想过他手底下一千种一万种的折磨方法。
却万万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煎熬的一种。
说不上疼,也说不上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