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巴掌宽的缎带薄韧得如同第二层肌肤紧紧贴在茶花手腕,让她瞬间惊恐睁大了水眸。
“殿下……”
赵时隽口中轻“嘘”了一声,食指抵在茶花的唇上。
她乖巧柔顺的模样他见得太多次了。
尤其是这张嘴,说出的话又乖又甜,好似用那天真无知的口吻都能将男人骨头哄酥。
可那些为了求饶而试图叫人心软的话语在这一刻无疑是扫兴的。
“茶花,那些把戏我都翻来覆去地陪你玩了这么久?”
他低头望着她,指腹碾摩着她的唇瓣,眸色渐渐幽沉。
“往后成了我的人,也该好好收心了。”
而她过往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与背叛,无疑也是教得他本就冷硬的心肠,在这一刻,更是一丝心软也无。
……
晨曦微露。
赵时隽亦是忘了自个儿是第几回叫人送水。
丫鬟低着头,可却涨红了脸,要离开时却又听榻上那人喑着嗓音要了一壶茶水。
待取来后,小丫鬟垂首倒好一杯递给男人,却见男人缓缓饮入口中,竟又低下头去,哺喂给里侧看不清模样的女子。
小姑娘口中发出两声呜咽,鬓角都被汗所湿透。
她累得几乎都醒不来,却还是被人哄着撬开了唇缝,迷迷糊糊中启唇将对方渡来的茶水喝下。
丫鬟看得是一阵脸红心跳,听那一阵暧昧水声,见昭王殿下接连哺喂了几口才作罢。
“你下去吧。”
离天亮几乎只余下一个时辰。
可赵时隽在半个时辰后便穿戴妥帖地出来。
冯二焦很是诧异。
“殿下不多休息一会儿?”
他今晚守夜,可没白守。
光是凭着小姑娘哭哑了的动静来看,除了初次短促了些,后面的动静听着便觉是一回比一回孟浪。
若没人及时给她喂水,今个儿嗓子说不出话来也是有可能的。
赵时隽从托盘里挑那只白玉扳指套上,收敛了夜里残余下的欲念,眸底却渐渐变得比以往更加深不可测。
“那珩王头一天代政,我怎么能迟?”
毕竟今日并非休沐,赵时隽仍是要如常去上早朝。
马车辚辚地驶过青石板路,停留在漫长的朱红宫廷夹道外。
然而赵时隽却在今日撞见了同样前来上朝的裴倾玉。
对方调养了几日,休整好之后便一刻也没耽搁,重新返回了朝堂。
可惜天子离宫摆驾去了毓秀行宫,他到底还是迟了一步。
“裴大人看上去精神极好?”
赵时隽缓声问了一句,语气恍若关怀。
裴倾玉瞥见他颈侧一抹小巧的牙印,却冷言道:“下官哪里比得上昭王殿下眠花宿柳。”
赵时隽闻言不仅不恼,反而还发出声轻笑。
“那裴大人不如猜猜,我昨夜里眠得是哪朵花……”
裴倾玉本不欲与他多说,可须臾间想到什么,脸色却骤地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