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宫中管理内务的澄心殿中当初用来登记官员于宫中丢失物品的一本簿子。
后来因为管事的人员变更,新上任的管事觉得这簿子鸡肋,且要挨着这簿子上将丢失的东西一一找到。
这样浪费人力不说,且也不够专注于天子的后宫,便同上头申请取消了这簿子的登记。
因这簿子的作用过于不打眼,存在的时间也不是太长,所以几乎就此被众人给忽略。
茶花得知后,自然又是看到了渺茫的希望。
唯独不确定的便是这簿子启用的时间能不能与陈茶彦丢失玉佩的时间给对应上。
倘若时间是能对应得上,那么簿子上必然会有哥哥丢失玉佩的记录,由此便可证明这玉佩的确是在宫中丢失,而非在老昭王手中丢失。
茶花被赵时隽叫进这府里之后,这件事情便委托了那婆子。
她们也是约定好今日见面。
这婆子答应她,过了晌午便在西角门等到天黑为止。
而婆子方才的言下之意便是查到了时间是对得上的。
可既然如此,赵时隽手里握着这份可以给哥哥洗脱罪证的人证与物证不放,显然目的不会纯良。
而茶花要做的便是找到这本账簿。
只要找到了它,上面有宫里的戳记,哪怕案子握在赵时隽的手中,拿着这证据也一样可以为哥哥澄清。
等茶花回去后,天也渐渐暗沉下来。
她按着自己的记忆找到了赵时隽的书房,趁着无人的时候飞快推门进屋,随即便到他桌前一顿翻找。
可许是她运气不算太差,她翻了不过四五层抽屉的时候,终于在一堆案卷中找到了一本有着宫廷内务印章的账簿。
茶花心口促促,将这账簿紧紧攥在手中,胡乱整理好了抽屉便往门边摸去。
只是甫一打开半扇木门,门口那道无声伫立的身影便猛地映入她震颤的眼眸里。
那门缝霎时被她用力压住,却被一只手臂紧紧地卡住。
男人含着轻笑的嗓音,对此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真没想到,我这府里竟然还出了个偷儿,今个儿就被我给逮个正着。”
茶花连忙将手里的东西藏起,见他一只脚就跨入门槛,她脸色瞬间苍白,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想要往屋里跑去。
下一刻却被赵时隽一把抓住手腕,重重地扯回跟前。
男人冷嗤着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将她径直推到那张书桌前。
他将手伸到她的怀里去够那账簿,茶花终于忍不住挣扎起来,竟不知哪里生出的恶胆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然后紧紧地护住那本账簿。
茶花噙着泪连连后退,胸口起伏不定。
他绝不会是临时知晓这件事情来捉她的。
指不定打从她进了府里之后,他就已经知晓她是打的什么主意。
“你白日里分明是故意的……”
她想到那一幕,便觉得羞耻难忍。
明知晓她是有别的目的,还故意默许她哺喂茶水。
赵时隽抚着腕上的牙□□道兔子急了会咬人,这话可真真是不假。
他恍若被她这话气笑,却缓缓启唇:“你学得这么蹩脚,我便是想当你是认真的,只怕也很难。”
“还不赶紧把东西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