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手指抓着门框,却好似没什么太大反应。
小姑娘身上穿着的仍旧是昨日一身豆青色的绣花长裙。
她一身肌肤润腻,被青色衬得更是宛若白雪。
一双眼睫轻颤如蝶,那双琉璃似的雾眸亦是敛着几分娇妩,看着分明纯良清澄,可一开口,软软嗓音说出的话却令人心头窒堵。
“殿下没有让我离开,我哪里都不能去。”
一旁丫鬟闻言,反倒觉得茶花这幅模样妖妖媚媚,恍若是在明晃晃的挑衅。
温浅挑了挑唇,却亦是柔声道:“姑娘是外人,恐怕都还不知道我表哥向来都有洁癖,他不喜屋里太脏。”
“而且,侍妾自该有侍妾的院子,倘若个个女子都像姑娘一般,赶在主母进门之前就住到男人的主屋里去,那还不都得乱了章程?”
更何况,哪怕赵时隽日后成了亲,王妃也会有自己的院子,不见得也能天天与他睡在一处。
话说到这处,温浅本以为茶花能识抬举些。
可茶花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敛眸仍旧继续道:“我……我要跟在殿下身边伺候才行。”
不然,她这些日子以来所承受的煎熬就真的是白费了。
温浅倒是没想到茶花竟会这般厚脸。
旁人几乎就差指着她鼻子说她不知检点,她竟还强行要赖在这处,似乎没有廉耻之心。
“你……”
就在丫鬟终于气不过想要上前推搡的时候,这时便听见身后传来了赵时隽的声音。
“我这院子里难得这么热闹,是怎么了?”
赵时隽身上的衣裳都还未更换,显然是刚从宫里回来。
温浅见到男人后,脸上浮起的笑容略显牵强
她转身迎上前去,向赵时隽盈盈一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一旁丫鬟却忍不住道:“殿下有所不知,我们姑娘是好心想要带着丫鬟婆子们过来给殿下这处拾掇拾掇。”
“见这姑娘杵在这里不肯离开,我们姑娘也是好意劝告她,她一个侍妾,住在殿下的屋里头于理不合。”
赵时隽闻言这才抬眸看向这对主仆俩身后的茶花。
小姑娘被他的视线扫到身上,神情愈显得不自然。
他口中不禁冷嗤一声,“侍妾?”
“那阿浅可真是抬举她的身份了……”
“只是个伺候人的玩意儿罢了。”
言下之意,她与这屋里的任何一个丫鬟兴许都毫无区别,更没有资格有自己住的地方。
温浅微微诧异。
不待她开口,赵时隽便蹙眉看向她带来的这些下人,“我院子里有冯二焦负责,将你的人都带回去。”
温浅知道自己这举动许会触犯他的忌讳。
她往日从无这样的举动,这回也是因为夜里念着表哥与这女子之间莫名古怪的氛围,这才不安地想要过来窥探些什么。
见赵时隽发了话,她当即话也不敢辩驳,低声应承下来后,便立马带着仆人离开。
待走远后,丫鬟才拉着温浅道:“原来殿下竟连个名分都没给那个女人呢,说明那女子只是他的一个玩意儿罢了,指不定过两日便该踢出府去。”
“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