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要太过明显。
茶花闻言,也不管是听懂还是没有听懂,都闷闷地“嗯”了一声,随即将门反手关上。
待将门拴严实地插上之后,她心口都止不住砰砰的动静。
茶花抬眸扫了一眼榻上的男人,随即便走到后窗的位置将窗户一把推开。
之所以选择要来玄宝寺,是因为茶花上回被袁寂绑架在此处时,知晓了这后面是有一条不为人知的小道可以避开旁人下山离开。
门外的冯二焦见屋里的灯陡然灭了,颇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正准备靠着柱子阖眼睡去。
岂料俞渊突然风尘仆仆地赶来,手里还握着一封沾着血污的信件。
冯二焦见状迟疑地上前去,拦着对方道:“大晚上的,你怎跑上来了?”
“殿下人呢?”
冯二焦道:“将将才歇下没多久,你要不等会儿?”
话音才刚落下,俞渊便皱着眉十分不耐地将他一把推倒了旁边,而后上前去拍门求见。
见里头没人应声,他脸色猛地一变,不等冯二焦过来阻止便直接一脚将门踹开。
那门拴被人生生地踹断。
再叫这冯二焦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土骂骂咧咧追进去时,俞渊却掐了掐男人的脉搏,沉声冲着冯二焦道:“你这差事做的可真不错,连殿下被人下了药都还不知道?”
冯二焦瞬间大惊失色。
玄宝寺里半夜的动静可谓是炸开了锅。
而半个时辰后,茶花却已经和陈茶彦顺利地在山脚下碰了头。
他们既非第一次逃亡,这点默契自然也还是有的。
陈茶彦在旁人眼中是个病痨的人,且除了是茶花的兄长这一条,在下人眼中更没有任何的分量,夜里自然是无人会守着他。
夜风冷飒,今夜巧又没有月亮,哪怕走到跟前,若不是抓住对方衣摆,甚至都看不清楚个人影子。
“咱们先去一趟琴行……”
虞宝镜最后给茶花的那封信并没有说太多的内容,但唯独与茶花道明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取良籍,根本就不需要薛槐的指纹。
而琴行那里,有她留给茶花的东西,也算是对茶花帮助过自己这件事情上仁至义尽的报答。
陈茶彦默默地点了点头,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二人一盏茶后到琴行敲门,屋里歇下的掌柜问清来人是茶花后,才谨慎将门打开,将他二人迎了进去。
掌柜取了两份良籍递给茶花,沉声道:“我与虞娘子相交多年,她也是信得过我,才将这件事情委托给了我。”
“这原本是虞娘子留给她自己用的,但对茶花姑娘也着实是有一份过意不去,这才将东西留了下来,叫我后面再转交给你。”
茶花接过那两份渴求依旧的良籍,心中亦是百感交集。
“劳烦掌柜日后见到虞娘子后,代我向她道谢。”
掌柜的见他兄妹二人仿佛也惹事在身的样子,自然也不会多问什么,转而让他们从后门隐蔽离开,只当今夜无人来过。
在天亮之前,茶花和陈茶彦寻了地方更换过行装后,便一直守在了县城门不远的偏僻巷口。
“天一亮,咱们就出云舜。”
倘若赵时隽为此而感到生气,派人在这大门口严查,那茶花和陈茶彦打扮成中年夫妻的模样以及手上这份正当良籍也足以蒙混过关。
“茶花,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陈茶彦打量着妹妹有条不紊地挽起了妇人的头发,忽然开口询问。
茶花愣了愣,只摇头回应了他。
陈茶彦目光反而复杂,压低声音道:“倒是没想到……”
余下的话没有说完,茶花也自觉地没有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