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他面前,果不其然叫他低头瞧见了她眼角处未消的泪光。
他终是没忍住又抚上她脸颊,指腹在她眼角揉抚了几下,将那些残留的泪渍揉去,还将她眼角揉得微红,才松开手。
“还伤心呢,嗯?”
她闷闷不乐的模样,亦不是他的本愿。
奈何她实在是会招惹人……
茶花被他那样对待,当下心尖都还止不住发颤,便是一肚子的委屈,也没有要开口的打算。
赵时隽垂眸盯着她,半晌才继续道:“我答应让你去见薛槐,这总可以了吧?”
茶花闻言,待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半是诧异地抬眸。
“您说的……是真的?”
她有些不信。
他方才拒绝的那般果断,哪里会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赵时隽道:“自然是真的。”
赵时隽虽参与了这件事情,但却并不会插手后续那些繁琐的流程。
薛槐受到死刑这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
但他的罪责还需收集全了,再由知府上奏到朝廷去,这里离京城路途遥远,等送到京里,还要上头阅查,得了批复再送回来,这才能将他顺利处斩。
所以这薛槐还能苟活一段时日,茶花若想要见他,实则并不是什么难事。
端看赵时隽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了。
与她道完这事儿,她眼里那股子伤心委屈终于散去了些。
他瞥到她锁骨下,被解开束缚之后,衣裳果真又被撑起了些。
这时才想到她这段时日怪不得身量往上拔了一些,衣裳却不见小。
道是被她勒得太紧,眼下才撑着衣裳,看着叫人心生燥意。
她这副身子是生得极好,想叫人不上火流鼻血都难……
可这显然不是她这样磋磨自己的缘由,没得勒坏了身子,日后吃苦的反倒是她自己。
茶花察觉到男人的目光,这才羞耻地轻轻扭过身去。
可念及他好不容易才松了口,答应让她去见薛槐,她却还得强忍着,客气地与他轻声道:“时候不早,殿下早些休息才是……”
话是委婉的,但想要快些离开他这磨人的视线范围的念头也是真的。
赵时隽轻哼了一声,到底没再叫她为难。
夜色渐渐深沉。
星辰下浮过几片暗色的云群,渐渐地连那轮月色也覆盖住。
一番洗漱后,赵时隽上了榻去,睡前却忽然想起什么,吩咐丫鬟把落在琴阁里的布条取来。
丫鬟匆匆过去,片刻回来后,便捧来一只填漆刻金托盘。
托盘正中,放置的便是那杏白的布条。
因是裹着最是细腻的位置,是以被小姑娘不知反复揉洗过多少遍才不至于磨伤皮肤。
触手柔软不说,还覆着幽幽的奶香。
赵时隽眸色渐深,拿起那物什,这才让丫鬟下去。
……
当晚茶花便睡得很不安稳,好似生了噩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