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给你最后个机会,放开怀里的女子,乖乖地给我磕个响头,我就原谅你则个。”
薛槐阴恻恻地再度开口。
赵时隽却低头询问怀里几乎快僵成石头的小姑娘,就仿佛询问她今个儿西瓜甜不甜般,薄唇微启。
“你跟他,还是跟我?”
茶花眼睫蓦地一颤,抬眸对视上他黑沉的眼眸。
这节骨眼还问这样的问题,他分明……是在火上浇油。
不用回头,茶花也清楚后面的目光有多怨毒……
她攥紧男人的袖摆,把心一横,阖上眼轻轻吐出了两字。
“跟您……”
薛槐霎时怒不可遏地拍桌。
“将宋玄锦火烧玄宝寺一案加急送到知府大人面前!”
薛槐不敢直接动男人的理由很简单。
这人虽是庶民,但再怎么说也是昭王的人。
若他私下动了,一来会落人话柄,二来若是昭王有心保他,自己反倒没有了退路,面临丢官的风险。
但递呈给知府却不同了,赵时隽有两大罪名,一则是滥用为昭王准备的东西,羞辱皇室,二则是无官府的批文就火烧玄宝寺,藐视王法。
这样一来,从知府口中所言自然不会有夹带私人恩怨之嫌,料想那昭王再是喜欢于他,也不至于就贱到爱捡旁人用过的东西来使?
不管今个儿有没有茶花,这两则把柄薛槐都会用上,图的就是想要从这“宋玄锦”身上大捞一笔好处。
但眼下……
薛槐冷哼了一声,当是完全没必要了。
云州知府郭霈接了急报后便来到了薛槐府邸。
“今个儿府里看似骄奢淫逸,实则是专程为这位宋公子设的个局,他是昭王的人,下官虽是人微言轻,但也绝不敢放纵此人祸害县里的百姓,还请大人您公明大义。”
郭霈冷肃着脸孔询问:“人在何处?”
薛槐当即带路。
屋内茶花却嗓音干涩地问道:“您到底要如何脱身?”
男人闭目养神,半睁开睨了她一眼。
“谁说我要脱身了?”
茶花愕然,赵时隽却道:“大不了,陪你一块遭殃可好?”
他这话出于调笑之意,却让小姑娘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虽求助于他,可她绝无要他一起遭殃的念头……
门外进来了一群官差,为首的恰是薛槐。
而在他身侧神色威仪、身着四品官服的中年男人,无疑就是知府。
茶花回过神,正想推开男人将责任全都揽在自己身上,可薛槐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冷声呵斥:“给本官拿下……”
他话音未落,便忽然被身侧人掌掴了一个耳刮子,随之而来地便是一声暴怒如雷的怒斥:“薛槐,你好大的胆子,胆敢以下犯上!”
薛槐久久没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看向郭霈,“您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