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似感动般,揩了揩眼角,把这皮肉交易生生变成了真情挚爱。
哪个男人不好这一口?
赵时隽挑起唇角,温声答她一句:“倒是委屈你你那么久都没睡好觉了。”
“若在公子榻侧,便是彻夜都睡不好,妾也甘之如饴……”
浮媚浪荡的话语下隐藏的暗示,听得人面红心跳。
晚上茶花例行进屋来伺候的时候,在男人向来气息清冽的屋子里嗅到了一股怪味儿。
她的目光落到了桌上一只白瓷碗中熬得酥烂的肉,虽看不出原样,但却丝毫不影响它们发出那种怪异的气息。
不似肉的香气,反而一种莫名腥膻的气息更重。
旁边一个下人却忽然扯了扯茶花的袖子,低声道:“咱们下去,可别坏了主子的好事……”
茶花不解其意,见她们都极有默契地出了屋去,正准备抬脚离开时,却听萧烟娘妩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给我把桌上的碗端过来。”
茶花顿了顿,她微微抬眸,便感应到除了萧烟娘以外另一道若有似无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想到白日里莫名承受了男人的怒意,她打心底还是有些怕的。
只这么犹豫的瞬间,萧烟娘便又催促了一声。
茶花只得朝桌旁走去。
那一碗肉杂呈在了几上,萧烟娘指着酥烂的肉道:“想来在您身下承欢的女子没有千儿也有八百,用些助兴的汤,今夜您会更快乐的……”
“这龙虎汤里的肉料是蒸出来的,至于汤则另外放了八种药材与枸杞红枣熬制三天,一汤瓮用来现浇,另一个汤瓮里的待您疲累时再续上,便能即刻生出精力来……”
她只当男人都爱这个,却不见赵时隽唇畔那抹笑由始至终都未抵眼底。
听到“枸杞”时,男人的眸光沉凝几分。
但凡稍加打听,昭王殿下对枸杞过敏这件事情几乎都不是什么秘密。
“还有汤,可不能让它凉下丁点,快些端来现浇上。”
萧烟娘又继续催促。
“你这手怎么了?”
赵时隽冷不丁地开口,却不是同萧烟娘说话,而是同刚放下肉碗的茶花。
小姑娘左手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像是胡乱找来的布料,极其敷衍地绕着手掌缠了两圈。
茶花抬脚迈出两步,听到男人的问话身影微僵了僵,可到底没有回头,径直走到桌旁复又将那更大的汤瓮端起。
只是她错估了新鲜烧沸汤瓮的滚烫,那两层抹布压根就不足以隔断它的热度,才一端起,便直接烫到茶花的皮肉。
往日茶花也不是个吃不了苦的,偏生这回手掌受了伤,那遽然传来的痛感让她半分都抵挡不住,瞬间将滚烫的汤瓮摔在地上。
萧烟娘吓了一跳,见自己花了三天心血让人熬出来的东西就这么撒在地上,顿时嗔怪:“你这丫鬟怎么回事——”
说着看见茶花沁出鲜血的左手,心觉晦气更是生出了恼意。
“可别是故意弄伤自己的手,好偷懒是吧?!”
她自是想和茶花追究,可又怕坏了今晚气氛,只好压下脾气等回头再找她算账。
萧烟娘指着另一个汤瓮道:“把另一个端来,再弄洒饶不了你。”
茶花疼得手直哆嗦,连脸色都微微发白。
地上珍贵的药材几乎都极昂贵,任何一样都是她赔不起的东西……
她自然也怕他们会追责,只能强忍着疼痛重新端起另一个滚烫的。
好在这回做足准备,倒是叫她稳稳地端到他二人面前。
茶花正准备放下时,却被人单手接了过去,而对方的另一只手则牢牢地将她的手腕扣起。
“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