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地在床上坐了片刻,伸手去拿放在身边的雪里剑。经过秘境本源的滋润,雪里剑的表面已经不再是裂缝了,状态好了不少,但与真正的巅峰期还有不小的差距。
此时,雪里剑的表面还有一层半透明的物质,祝却碰上去后,身体不自觉地吸收了。
这是秘境本源,也是师兄的血。
意识到这点后,祝却心中忽地冒出一股巨大的空茫,几乎要让他窒息。
师兄、师兄……
师兄最后说的那两个字,是“爱他”,祝却也明白了,那股莫名的情感到底是——爱恋。
师兄死后一百年,祝却意识到,他爱慕师兄。
——
三日后,祝却的精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次的秘境部分修士都损失惨重,但大部分抖获得了不错的收获,他们大多没有
正在养伤的纪穆源无比期望白若羽重新进来。他有很多话想说,比如自己虽然灵脉受损,但已经找到了恢复可能。他可以将一个多年来都未打开、已经自我封印的缥缈峰作为报酬,请求巫族出手为他医治,灵脉恢复后自然能重新开始修炼。
就算缥缈尊者抹去了弟子印记又如何?他若是能恢复,自然还是那些宗门长老引以为傲的“天才弟子”,去了缥缈峰的印记只会增加自己的地位,反而是好事一件。
但是他在房间里等待许久,内腑的伤势疼痛不已,修为也出现了破碎、倒退的趋势,外面的天色从光亮逐渐转暗。
他还是没有等到白师兄。
纪穆源一向混沌的大脑忽然恢复了些许清明——白师兄这是做什么去了?按照以往,我受伤了他一定会衣不解带地照顾我。
倘若以前,只有这些许清明,或许不足以动摇纪穆源对白若羽的推崇,但他之前已经被巫族点明——这些年白若羽有意无意地引导他前往冰雪一类的秘境,是造成他灵脉损毁的重要原因。
就算对白若羽的亲近再怎么深厚,轮到自己的道途,纪穆源心里还是打了个突。
——白师兄真的有那么为我着想吗?
这个念头一出,一瞬间犹如起火的野草般一发不可收拾,如果说最开始白师兄对他还有一丝半点的真心,那么越往后,这点真心就越加微不足道,直到今天,已经近乎消失了。
而他以前被白若羽的姿态蒙蔽了双眼,直到现在才真正看清这个人。
纪穆源的心一下子冷下来。
他倒是没有对白师兄产生多么深重的恨意,只是想下意识的远离而已,毕竟在刚来太虚宗时,祝南音师门都很排斥他,是白师兄夜晚守在他身边,走过那些漫漫长夜,也是白师兄手把手教他学剑、修习心法、引入道途。或许这些年来,他也疲倦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记忆犹如蒙上了一层轻纱,看不清其中之人的面孔,但纪穆源却没由来地确信,那人就是白师兄——哪怕白师兄是法修,根本不会剑法。
因此,等到白师兄回来时,他没有表露出自己的疑虑,还是以往常的态度询问:“师兄,我们何时回太虚宗?”
回宗门有什么好。
白若羽腻烦极了这个问题。
他影响太虚宗内弟子的方法都是系统手段,以之前夺取的气运作为代价,当气运耗尽,那些手段自然也没了本应就有的作用,反而出现了……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