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问,你想不想同我一道,去见识一番外面的世界?”
黎孟夜轻笑。
“何乐不为。”
番外终焉-“我想做。”
玉宴阁的地盘有修士炼气波动的痕迹,这事称得上一句匪夷所思。
江湖人甚至鲜少有靠近此地的机会,更别说想着破阵后再上去一搅风云。
当日秘密基地一别,虽有二人信誓旦旦的保证,葛尤出于种种考虑,依旧暗中跟随,没成想直接在下方目睹了黎孟夜和时雁一二人的大手笔。
这哪是打探消息,这已经是明晃晃不加掩饰的砸场子了。
葛尤只用了不到三秒的时间,便放弃了上去添乱的想法。
他们既然如此行事,总是有他们的道理。
直接跳过干着急环节的葛尤如是安慰自己,在玉盘稍作偏移一定角度后,等到了踢馆成功归来的二人,甚至还有功夫解救了被困的人质。
葛尤隔着老远的距离便开始喊,“你们平时都直接玩这么大的吗?要知道越级挑战很容易出现问题!”
“让葛兄担心了,不过我们惜命得很,自然是有把握才去。”
葛尤不疑有他,但也确实奇怪传闻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玉宴阁主,面对着堪称上门挑衅的行为,竟然没有为难他们。
“倒是此前提的舆论战,不知葛兄何时将它提上日程?”
“这几日已经开始筹备前期工作了,不过半月,便可见效果。”
葛尤的预估准确,半月后江湖各路关注的话题已被导向了玉宴阁。
初时,多数人自然持有原先的观念,认定其一直以来作为江湖风向标的合理性。
渐渐地,有声音跳出来证明,这近一年来,玉宴阁使出手不顾及江湖各门派立场,总是无意间挑起纷争,又在白热化时主动站出来,打着主持公道的名义,行祸水东引之实。
第一居的现任掌权人更是在此时被推出,证实其体内残留有玉宴阁使的修为,且每月固定时间都有阁使进出第一居,而每次离开,黎与必有几日闭门见客。
无独有偶,百源派廖长老被指证曾与那个半人半魔的路霜寒有过往来,而后者同玉宴阁关系密切,又牵扯出当年黎家灭门一案。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动摇,质疑玉宴阁,又有声音称几日前发现路霜寒死于玉宴阁,而玉宴阁主亦重伤闭关。
如此这般巧合接连不断地被挖出,矛头最终都指向玉宴阁,江湖人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各门各派有头有脸的人物竟都和玉宴阁有瓜葛,或为其所控,或为其驱使。
他们既已在不知觉中,心甘情愿地被玉宴阁所掌控支配。
幡然醒悟者当即提议,既然现如今玉宴阁主闭关,那么他们也是时候整束,并开始崭新的由江湖人自己说了算的时代。
至此,那被玉宴阁搅乱的江湖,重新回到了正轨。
而属于年轻一辈的故事,则刚刚开始。
月仙楼。
彻底得了空闲的两人饮着酒,安静瞧着外头的景致,一时谁也不曾开口。
酒过三巡,时雁一不胜酒力,已然有些微醺,思维转的也比寻常时候慢些。
在看到黎孟夜倾身过来,薄唇微动,他一时还没能反应,直到人撩起他耳侧一缕碎发,再度重复了一遍话语。
“我想做。”
淡色的眸子定定地望着他,时雁一就这么不设防地落入了其中。
瞧见那里满满当当都是他自己的身影。
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然被推倒在了榻上。
时雁一身量是典型成年人的颀长,线条延至胸骨往下却陡然收紧。
黎孟夜撩起对方身上那层轻薄的布料,像是剥开了粗粝外壳的蚌类,内里的软肉鲜白滑腻,武艺傍身之人本不该似他这样,可他却偏就落成了这样一副皮囊。
在黎孟夜自己尚不觉时,他的心底会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时雁一,他怎么就生成了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