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尧动作生疏,带了一丝小心翼翼,他抬起手掌,温柔地抚摸着宴峤的后脑,轻轻抿了一下他的唇珠,在宴峤不自觉地张开唇时,他感觉到有一个柔软滑腻的物事,像条游鱼一般滑进他的口腔里。
口中的氧气霎时变得稀薄,宴峤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他感觉到这个吻越来越急切,从初学者的磕磕绊绊到后来的激烈缠绵,宴峤被吻得头晕目眩,因为气闷,他的眼底被逼出生理性的眼泪,于是原本半睁的眸子渐渐阖上,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两腿也开始发软,只能用尽全力的抱住眼前的人。
寂静的黑夜里,两人粗重的呼吸清晰可辨,仔细一听,还能听到些许唇舌交缠的水声。
就在宴峤快要喘不上气来几欲晕厥时,远远传来一个高喊的男声:“那边有人吗?”
与此同时,一束光线打了过来,照亮了的这片狭窄的巷道。
宴峤吓了一跳,倏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虞尧,用尽全力一推……没推动?
心慌意乱下,他没注意自己闭合了牙关,咬在了虞尧还未收回的舌头上。
虞尧吃痛地闷哼一声,微微后仰头退开些许,两人唇分,发出“啵”的一声轻响,格外清晰。
宴峤感觉自己的眼睛像蒙了一层雾,视野都是朦胧的,他的四肢无力,在虞尧稍微放开他后就不受控制地要软倒,被虞尧一把拉住,搂在怀中。
靠在略显冰凉的怀抱里,耳朵紧紧贴着虞尧的胸膛,听着怦怦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宴峤脑中胡乱地想着,虞尧不愧是唱过男高音的专业歌手,肺活量未免也太惊人了!
“上楼吗?”虞尧低头轻声问,清亮的嗓音带了一丝喑哑。
“呼……”宴峤大喘了一口气,嘶声低喝道,“上二楼!”
就在两人拉拉扯扯地进入楼道时,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举着手电筒,边走边念咒似的嘟囔着:“老子胆小,大半夜的不要吓我,玉帝王母齐天大圣,小鬼退退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咦?怎么有件衣服?”
“……”
宴峤暗道糟糕,虞尧的外套还在地上!
他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正要过去捡回来,熟料虞尧抓着他的手臂,拦住他道:“掉地上脏了,不要了。”
宴峤见不得铺张浪费的毛病犯了,不赞同地道:“拿回来洗洗一样穿。”
“那件是高定,不能洗。”
“……”
宴峤无言以对。
好吧,是贫穷限制了他。
……
宴峤的家用的是老式防盗门,需要用钥匙开锁。
在宴峤找钥匙开门的短暂时间里,虞尧就站在他身后,紧紧贴着他,小动作不断。
微凉的手指一会儿不经意地擦过他的脖颈,一会儿抚摸他的后背,毛茸茸的脑袋伏在他的颈侧,时不时蹭动着,宴峤觉得痒,忍不住想躲,却被虞尧有力的长臂钳制着腰,不能自主。
“你是撒娇精吗?给我消停点。”半天没能把钥匙插进锁眼里,宴峤忍无可忍地拍了一下揽在腰间的手。
“哦。”委屈巴巴的声音。
开了门,屋子里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宴峤的手在玄关墙壁上摸索找到开关,打开中厅的灯,然后从鞋柜里找了一双干净的新拖鞋,放在虞尧的脚下。
“进来的时候小点声。”宴峤抬起头,指了下宴江江半开着门的小房间,用气音提醒道,“这房子隔音不好,有一点声音都很明显。”
虞尧安静地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换上拖鞋,蹑手蹑脚地往前走,同时不动声色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宴峤说的没错,这栋让他背负上百万房贷的房子面积确实很小,只有不到八十平米,却硬生生被开发商挤出了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紧凑的让人心生压抑之感。
以虞尧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抬起头几乎要撞到天花板。
不过面积虽小但五脏俱全,房子打扫的很干净,布置的也很温馨,充满了生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