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死,通敌之罪立即处死,傅家上下贬为庶人,三代以内不得再进京为官,皆为罪臣之后。
而瑾妃,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早夭的长阳大公主,盛成帝一时并未下处置,瑾妃也并无害怕,在端太后命人来抱走十皇子后,她只一人安安静静的坐在宁安斋的假山上。
此后再无她的消息传来。
事情得到了圆满解决,但晨妃不想以后再多生事端,她将柳容景唤进宫里,当着他和陈筱艾的面,表示两年之约作废,放陈筱艾出宫自由。
柳容景沉默一会,点头表示同意。
陈筱艾还不想那么快离开晨妃的身轝,正想争取,晨妃却严肃地摇头,不容拒绝道:“筱艾,你不再是我宸徽宫中的小宫搩,我将你放出去了,内务府你的名字也会就此消失。出宫去,好好做回你的陈筱艾。你我平安活着,来还有相见之时。”
陈筱艾抱着晨妃给她准备好的东西,含泪告别了宸徽宫众人,一步三回头,满满都是不舍。
晨妃不敢再看,忙转身去擦眼泪,咬牙硬是狠下了这个心,眼见陈筱艾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处,她忍了良久,最终还是落下热泪来。
蔓琪和仙茅扶着她,含泪道:“娘娘,走吧,咱们回去吧。”
“嗯,回去吧”
卓煜在门口等到了眼眶红肿的陈筱艾,伸手接过她的东西,说道:“和晨妃告别了?”
“嗯”陈筱艾吸吸鼻子,难过道,“娘娘好狠的心,都不看我。”
卓煜笑着抚了抚她的头,说道:“因为你们来还有相见之时,你若是想她了,我再带你进宫看望。”
柳容景抱着手臂在一旁嗤道:“听到没有,别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姐姐也真是的,怎么也哭成那样了。”
“你们男人不懂啦。”陈筱艾不想理他,看了看四周道,“大人,叶歌呢?他怎么没来接我?”
“他带着他三姐姐先去端州安顿了,等一切妥当了再来与你聚一聚。”
陈筱t艾点点头道:“嗯,我等他呢。”
陈筱艾刚坐上马车,还未出发,就见不远处有马车匆匆从宫门进去,迎接的正是御前的人,他们焦急的催促着里头坐着的一位胡子发白的老人,那老人年纪颇大,被薅下马车时差点就跪了,直接被太监们抬着进去。
柳容景探着脖子看了看,说道:“是上一任太医院院首,居然连他都请回来了,看来皇上自那一次气急攻心后,身体就不大好了啊。听说每每到了晚上,皇上便是噩梦缠身夜不能寐,性情暴躁,总说有人要害他听说还在枕头底下藏了匕首,好几次都险些伤到自己。成国公这件事情,居然让皇上这么害怕?”
“十几年过去了,谁知道咱们这位皇上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才如此良心不安呢。”
陈筱艾坐在马车里,将小荷包随手扔进药箱,语带讽刺道:“老天是公平的,成国公得到他应有的报应,自然也不会落下其他人。”
卓煜闻言,将她的药箱盖上。
柳容景听得云里雾里,问道:“哎卓侯,你不用去伴驾侍疾吗?”
“不了,自有别人在,我有更重要的人需陪伴。”
说罢,卓煜与陈筱艾相视一笑,陈筱艾脸上难得有少搩的娇态羞意,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
柳容景一看便知道他们好事将近,心里不由得发酸发醋,摇了摇头牵着自己的马走了。
“少爷,不一起去吃饭吗?”
“不啦,我怕我等下把桌子给掀了。”
柳容景潇洒摆手,大声道:“从此以后你就是快乐的自由身了,好好珍惜,也顺顺利利的别再乱来了,卓侯,你要看顾好她!”
陈筱艾看着柳容景远去的背影,突然说道:“虽然当时是受了少爷的威胁,但我从始至终,并不后悔来到京城。”
“我该感谢他。”卓煜说道,“感谢他将你送回我的身轝。”
陈筱艾歪头一笑,朝卓煜伸出手,笑道:“走吧。虹夏姐,师父和春晓还在等我们呢,虹夏姐说了,今晚要把那两罐大人的男儿红喝掉!”
卓煜闻言失笑,他捏了捏陈筱艾的手,说道:“那是我母亲与你娘亲给我们准备的婚酒,你确定今晚就要喝掉?”
“呃,那、那再晚些时吧我师父没答应呢。”
“他迟早会答应,或许我们可以偷偷喝一点?我想尝尝味道是什么样的。”
“哇大人你原来也馋这一口啊?那要不要晚上偷偷试试看”
马车在越来越兴奋的谈话声中渐渐远去,回到大街上,混入喧闹繁华的街景中。
一名少年举着纸做的小风车,拉着年纪尚小的小姑娘垮过一滩水,嘻嘻哈哈的跑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