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喧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见人已经在眼前,他有礼地站起身,“林晚小姐,幸会。”
白浅歌听到这个称呼,不免一笑,她这是彻底改名换姓了,她道,“这又没有外人,大殿下何必遮掩,难道北府落败,我担不起你一声“五小姐”了吗?”
裴喧没想到她如此直接,他眸色深沉,哑声打趣道,“五小姐难道就不怕被人知道你还活着?”
她直接无视他的话,便道,“可是我觉得,是我不得不佩服大殿下的作战手段,当真是高明。”
这谁话里话外听不出来她是在替秦秉琛打不平,但是争夺权利就是这样,输不起就没意思了。
宋枭寒既然敢让裴喧来楠园做客,那自然是不怕他们碰面,一切都摊开在明面上了,没有必要打语言上的哑迷。
裴喧这个以利益为主的人,连朋友都没几个,宋枭寒当初到底是怎么说服他出兵,甚至能够在此刻邀他来楠园,他们的关系是利益还是朋友?
裴喧淡笑一声,“你可还记得,你生辰那日,我与你临行前说过的话?”
“记得,只是我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会是此刻如此。”白浅歌还以为他们再次会面会是在她和秦秉琛的婚礼上,可是没有,他不仅没有出席还是打断了他们婚礼仪式。
“北府,五小姐,已经不复存在,何必执着于过去,我倒是觉得,林晚小姐会有一个很好的开始。”
裴喧与宋枭寒早年相识,甚至手足相待,只是少数人知晓他们的关系,a国和z国早已经有了联手吞并f国的意图,楚尧不是麻烦,麻烦的是摄政王秦秉琛,在没有林晚的出现之前,他们就已经在打算布局筹谋。
林晚的出现到知道她是白浅歌,对他们的计划没有任何的改变,只会加深宋枭寒想要扳倒秦秉琛的心,在裴喧的心里,她应该庆幸,她和宋枭寒的意外相遇是好事,否则北府倒台,她难逃一死。
因为不管有没有她,他们和秦秉琛的争斗都不会停,是宋枭寒在乎她,所以留下她的命。
心思重,是病!
裴喧的话让她微愣,是啊,刚才见到裴喧,她还是以五小姐的姿态与他讲话,却忘了她现在是在楠园,早已经不是她一手遮天的北府了。
可是,她真的会有一个新的开始吗?
不会的,永远不会的,她是白浅歌,就算是北府落败了,她也有她新的去处,可以是任何地方,唯独楠园让她心难安。
她承认,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束缚了她的脚步,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想要离开不是难事。
但是她又不后悔这个孩子的到来,或许她心里有私心,她爱这个孩子,也爱这个孩子的父亲,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根本无法说服自己内心对秦秉琛的惭愧而留下来。
她轻垂眼眸,“所以大殿下是在教我该识时务是吗?”
裴喧闻言,不动声色地瞧了宋枭寒一眼,他可没这个意思,是你的女人心思重,想太多。
宋枭寒没有说话,裴喧轻笑道,“心思重,是病!”他朝宋枭寒轻挑眉梢,“可得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