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不能来了?”赢辞接过侍从给斟好酒的高脚杯,精美瓷器般的手指在杯壁上轻轻摩擦。
谢应辰冷着脸,白天见赢辞吃瘪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没脸没皮。”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在落针可闻的餐厅里还是清晰地传递到赢辞耳朵里。
赢辞的眼底的笑意不甚明显,他晃荡着酒杯里金色的液体,神游地想到了简笙的发色,张扬又矜贵的模样想想就意动。
“各位可能忘了,我才是赢辞的掌权人,对吗,婶婶?”赢辞转头状似不经意地询问着坐在他右侧的妇人。
那人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一下,想到她家那位昨晚的抱怨,不得不低声下气地应和,“当然,当然,我们都是承接了您的福泽。”
婶婶身旁的叔叔脸色煞白,始终没敢看赢辞一眼,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赢辞直视着主位上的赢寅,矛头直指赢家老二赢巳,“叔叔,我没有那么多耐心,昨天给您的建议考虑的如何了?”
赢巳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畏畏缩缩地开口,“大侄子,能不能再宽限叔叔两天,这漏洞实在是太大了,一时半会儿这……”
“赢辞,都是一家人,你这是干什么?有你这么对长辈的?”赢寅看着赢辞咄咄逼人的样子没忍住替自家弟弟出了头。
赢辞看着他惺惺作态的模样只觉得恶心,“闭嘴,没有你说话的份。”
赢寅面上挂不住,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小畜生,反了你了,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老子说话?”
眉眼没有任何波澜淡淡地看着可劲蹦跶着的赢寅,像在欣赏一出闹剧,赢辞放下手中的杯子,“小畜生?”
哼笑了一声,声音不疾不徐地说:“三日之内,烦请各位搬离我的家。”
“你什么意思?”
赢辞的话刚落下,餐厅里就躁动了起来。
拍了拍衣角站起身,扫视了一圈释放信息素企图压制他的所有人,言辞平潭无波却让人冷的仿佛掉进万丈冰窟,“字面意思,赢氏,是我的,赢家老宅,也是我的。”
“你这个怪物!”oga怎么可能对alpha的压制毫无反应。
“哦,对了,提醒各位一句,我不介意走法律程序,更不介意使用非法手段,奉劝各位,老老实实做人。”他的话淡淡的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浑身一震。
说完,不管他们的反应,走出了这个精致的牢笼。
心软换不来任何亲情,赢辞索性都不要了。
外公的话犹在耳边,“小辞啊,人要自己强大,才能挣脱枷锁和束缚,性别从来不该是被压制的原因。”
酝酿了这么久,他终于有勇气冲破牢笼。
没人规定他必须为爱俯首称臣。除了简笙,其他人都不重要。
坐在车里,赢辞的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开着车走在不算陌生的路上,抑制不住的欢喜顺着心间缓缓包裹着他。
晚霞正好,风卷起赢辞的委曲求全飘远。
在即将拐到家里那条路上的时候,嘭的一声,剧烈的撞击让赢辞瞬间失去了意识。
他费劲地睁开眼,只窥见了纯白一片。
不过如此
“赢辞!”简笙腾地从床上坐起身,梦里分别的场景让他心慌。
抖着手输入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却只能听到话筒里响起机器人冷漠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梦境真实的可怕,简笙克制不住慌乱的心,睡衣都没换就去车库开着车直奔赢辞家。
天际的白在倒退的风景中慢慢扩散,简笙踩着拖鞋打开赢辞家的房门。
一切还停留在他离开时的样子,就连枕头和被子还是那个杂乱的模样。
被噩梦吓到的心脏始终淡定不下来,“关苏,给我查一下傅予现在在哪?”
迷迷瞪瞪坐起来直奔电脑的关苏无意间瞄到床头的闹钟,赫然显示着:4:50!
关苏委屈,关苏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