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滚出来!”陵珩兮道,“和我一起离开,其他的不准多说。”
喻慎对他摇摇头。
陵珩兮心用力一抽,好像凌空坠落。终于意识到他和喻慎的问题所在。
虽然喻慎看起来总是冷冷淡淡,好像不在乎他的样子,但对他的爱毋庸置疑。只是因为克制感情所以不索取偏爱,因为恐惧分离而不敢过于靠近。
但陵珩兮自己因为从小沈悠如对他三申五令恋爱脑没有好下场,而他也没有从她和陵段安那里得到过正确的爱,所以他没有明白。他从来没有对喻慎说过爱他,没有给够他安全感。
他们都是白痴。
傻就傻吧,陵珩兮可不愿意像陵段安一样,人还在不珍惜,等失去了痛苦万分。
他告诉喻慎,“喻慎,我需要你,很需要你,很需要。没有你我不一定能活得好,你不要自以为是。”
“我爱你。”
喻慎的肢体有一瞬间凝固,随后他正想说什么——尖锐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小岛。
“空袭!”
“空袭!”
巨大的鸣笛声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尖叫震耳欲聋。
裘卜祺的计划开始了!
恐惧蔓延的极快,到处都是混乱的脚步与吵闹,实验基地已经乱成一锅粥。
“阿珩,没事,别害怕。”喻慎的声音依然很冷静。
陵珩兮在空袭警报发出的尘埃落定
涂装寻常的直升机掠过大海,不顾警告的闯过警戒线,目标直指这座号称海上的粉色珍珠小岛上的建筑群。
它的架势决绝且一往无前。
带来的恐慌混乱同样直指人性最丑陋的的一面。岛上大量人员疯狂逃跑挤兑出口,尖叫吵闹推搡混作一团。权贵们第一时间用武力开道优先转移到了地下防空洞。
看着一片混乱的场景,爱丽丝无动于衷,好似对此习以为常。
裘卜祺也提出带她去地下避难。但爱丽丝却转头望向一片宽阔的海面。
她声音很平淡而且浑厚,“这是你的计划?”
巨大的混乱声中,裘卜祺几乎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是,本来疯子应该进精神病院,罪犯应该进监狱的,但一切不尽如人意不是吗?”裘卜祺也懒得再惺惺作态,恢复她惯有的充满嘲讽的语气。
爱丽丝并没有意外,她早就见惯了表里不一的人,何况裘卜祺这样的年轻人。
她说道,“我很欣赏你,你像我年轻的时候。冲动、偏激、自以为是,却也也一往无前。”
“这是在夸赞我么?”裘卜祺冷笑,“我可不是什么正常人呢,而您十六岁时,可是喊出人人平等的口号,为平民奋斗的公主殿下。”
“我十六岁时,那时候确实……我还是帝国的公主。”爱丽丝平静道,她仿佛没有听出裘卜祺的嘲讽一样回忆往昔,“当他们为我加冕时,带上镶嵌着号称世界最大的钻石的王冠。它太重了。十六岁的我背负不起背后几十万矿工的血泪,所以我摘下王冠,在加冕仪式上对着成百上千的媒体说道,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
爱丽丝笑了笑,脸上更多了几缕皱纹,时光让她变得如此苍老,她只能窥见年轻时自己的勇敢,“而我用了六十年,才终于发现我从没有摘下那顶王冠。”
“我依然在统治着我的臣民,赋予他们我想赋予的权力、福利以及平等自由。”如今的她背对着年轻时候的自己,懦弱现实,“我抛弃的王冠它用宝石黄金锻造,它被放弃唾骂,可以放进博物馆被展览讲故事……然而我戴上的王冠却不知道它何时降临,它用累累骨血堆砌,它始终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