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这是明摆着祸水东引,要是老夫人给了我,我会大声嚷嚷吗?分明是你栽赃到我头上,想引开别人的注意力,让人怀疑不到你身上。」她真是阴险,表里不一。
「谁晓得你是不是做贼的喊捉贼,明明得了便宜还喊冤,老夫人和我向来不和,她手中的私房有可能给我吗?但是你不同,她是亲自带你进府的自家人。」她们可是一家子。
老夫人尸骨未寒,还停灵正厅,在她灵前烧纸钱跪拜的只有一名身着麻衣的女子,苏轻怜一张纸钱一张纸钱的投入铜盆内,两眼盯着盆内火光,两耳不闻身后的争执。
田氏原本也该来祭拜,但她的肚子大了,不方便,便在房里休息安胎,等送葬时再出来答礼。
至于方玉蝉当是与田氏比较,见田氏不来她也跟着佯病的躲懒,一整天没见到她的身影。
「夫人,你不要拿了东西又把污水往我这儿泼,谁不知晓这些年老夫人和我生疏了,别说把她的身家交给我了,她连根簪子也没给过我。」想想也真呕,姨母为了齐正藤那小畜生,居然把她也怪上了,久久不肯见她一面,只让她好生保重。
「我才要说你们是在演戏,演不睦的戏码欺瞒大家,事实上,东西早就给了你,把大家当傻子耍。」老夫人临死了还要使阴招,叫人平白惹一身腥。
「演戏能演一辈子吗?用你的脑子想一想,要是有钱,我会让你安排英哥儿娶田氏吗?!」
苏轻怜皱了皱眉,周姨娘这话说重了,有点伤人。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别吵了,不管你们谁拿了,给我一副头面我就心满意足了,绝对不会跟你们争。」金姨娘把话挑明了,她贪得有分寸,很知本分。
她一不是正妻,二不是老夫人的亲戚,真有那笔银子也分不到她手中,老夫人有众多孙儿孙女,一人分一份也就差不多了,不会有人想到姨娘,为人妾室注定被忽略。
「我没拿。」
「没给我。」
方氏和周姨娘不约而同地朝置身事外的金姨娘一吼,吼完后又互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疑惑。
难道不是她?可……不是她,会是谁?
「哎哟,拜托两位了,吼得我耳朵发疼,与其在这里吵个不停,不如问问伺候老夫人的钱嬷嬷,她一向跟在老夫人身边,形影不离。」谁都不承认就找个知道的人来问吧。
金姨娘这话一说,两人同时明悟地眼睛一亮,方氏让丫头彩绢到老夫人院子,找来正在整理老夫人遗物的钱嬷嬷。
只是钱嬷嬷找是找来了,钱嬷嬷口风却紧得很,怎么逼问也不肯松口,只说那是老夫人的心意,她想给谁就给谁。
于是又是一番争执,正吵得不可开交,几个女人都快要在灵堂打起来时,到墓地看修坟进度的齐府男丁们回来了,一回府就听见争吵声,几张微带风霜的脸沉了下来,神情带着愠色。
等到问明原因后,除了齐正英外,齐老爷和齐正藤怒容满面,瞪视方氏和周姨娘,看戏的金姨娘也受到池鱼之殃。
「是我拿的。」
「你?」
「祖母给我时我不想收,但是祖母说人死了一了百了,她死后也带不走,不给我还能给谁。」她们就为了这点钱在灵堂起争执,实在狼心狗肺。
不给我还能给谁……听到这句话的齐正英眼中闪过一抹阴郁,他忿恨地怨着,难道他不是祖母的孙子?
为了幼时那一件「误伤」,祖母疏远他,她骂他心狠,小小年纪竟有狼的阴狠,连自家兄弟也不放过。
「原来在你手里呀,那就拿出来分一分,英哥儿是长子,理应多分一份,老夫人很多首饰是从娘家带来的,我是她的娘家人就给我吧。」周姨娘说得理直气壮,浑然不觉两父子已气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