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讲礼数的,他将人掳上自个马背,她横坐在他身前,两两相依偎,红衣怒马甚为风流。
「小小,你今天真美!」齐正藤低喃。
「天生如此,美玉无瑕。」她不害臊地自夸。
他一听,放声大笑,「好个天生如此,美玉无瑕,我服气了,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少卖关子了,葫芦里装了什么快拿出来,今日过后我肯定是城里众人口中的话题。」有哪个新娘子不坐花轿改骑马的。
苏轻怜娇嗔地往他肉上一掐,谁知他腰骨一颤,倏然耸立的是某个部位的反应,眸色瞬间一黯。
「不要挑逗我。」他声音低哑道。
她水眸一横,「你才给我老实点。」
齐正藤扬唇一笑,策马往前奔了约两里路,长臂一举指向远方。「小小,你看到没,那一片种满作物的田地是我送给你的五百顷聘礼,从这往东走上三日,都是你的。」
「我的?」刹那间,她被眼前的景致惊住,久久回不了神。
「喜欢吗?」这是他给她的新婚大礼。
「你……你是怎么办到的?」她大为动容,只觉得有股满满的幸福感从心底溢出。
「是你说的反季节蔬菜、反季节水果,我依你曾说过的让索子去试种,他找了上百名经验老到的农夫、果农一次次去试,一次比一次成功,就成了你眼前所见的景象。」
看到她的满眼欣喜,齐正藤是骄傲的,充满无与伦比的自信。
五月份就有结实硕大的枣子,以及秋天才有的橙色柑橘,红得喜人的柿子挂满枝头……苏轻怜有说不出的感动,他的心意她收到了,不管日后会如何,这一幕她将永存心底。
「还有你说的二获稻,以目前的长势而言,六月底便可采收了,隔着几天灌溉、施肥,又能播下这二次稻作,最晚十月也能收成。」他从没想过一年一获的稻米能收两回。
苏轻怜不过几年前说过,这里的气候日照充足、雨量丰沛,为什么稻米一年只能收一回,若是提早育苗,一开春就栽下手掌高的秧苗,那么收成是不是能早上几日,然后重新整地再插秧,秋收不成问题。
她随口一说便忘了,并未在自己的田地实行,因为地多而人手不足,加上她并不缺银子,因此她不想带头做出太过突兀的事引人注目,原则上她是很怕麻烦的人,能省一事是一事,出头鸟难做。
可是她光说不练,有一个人却记住了,齐正藤晓得她对土地的热爱,也懂得送礼要送到她真心喜爱的,因此他脑子动得快,不动声色的暗中筹划,以达到瞬间的震撼。
别的稻田还是绿油油的一片,「她的」水田已是开花抽穗,小小的果实正在结成,两边的景致叫人好不惊叹。「齐二哥,如果你此生的情不变,我苏轻怜也跟你一辈子了。」
有个人肯为她做到这种地步,他的情意有多深呀!
君不负我,我不负君。
直到这一刻,眼圈儿一红的苏轻怜才彻底感受到,她真的嫁人了,身后这个面上有瑕疵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她日后依靠的天,他们要长长久久走下去,只有生与死才能分开他们。
闻言,他嘴角上扬,「我说过的话绝不食言,商人重信誉,只此一生,就咱们俩一起过。」
没有花哨的言语,有的只是涓涓细流的真诚,可是比指天咒地的海誓山盟更动人,叫人听了窝心。
「还不回城,要是错过拜堂的时辰,你看我爹、我娘,还有我两个哥哥会不会拆了你的骨头。」他是皮厚,不怕抽筋剥骨了是吧?
因为只嫁到隔壁,因此苏承文、苏承武不像上一回苏胧月出阁时一路送嫁,兄弟俩以为不过绕城一圈,很快就回来了,所以他们正以娘家舅兄的身分在齐府等两人回府。
要是他们晓得齐正藤还有这一手,肯定一前一后的盯紧他,让他没法从中作乱,好好的一场婚礼被他搞得不伦不类。
「是,娘子。」
齐正藤将马头掉转,回到迎亲行列,笙鼓喷呐声响彻云霄,可他却没将新娘子放回花轿里,始终抱在怀里,一直到快入城了,在苏轻怜的轻恼下才肯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