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以后我赚了银子还妳,不过我还小,再等我几年。」他先是说得认真,而后咧开嘴傻笑。「姊姊,妳刚回来先去休息,我去接镖队要我的削天长戟。」
姊弟俩都是急性子,他话一说完就往武馆外边跑,急着拿他自行命名的银戟,连最喜欢的姊姊也不管了。
「刚刚才说他长大了,这会儿又说自己小,咱们峯哥儿缺少磨练,明天起多跑几圈练武场。」小孩子定性差,要安排更多的体术磨他的性子。
闻言的梅双樱好笑地睨了大师兄一眼。「那是我弟弟哪!你可不可以别把他当猴子耍,大师兄,你心眼也挺黑的。」
「对妳不黑。」全然坦白。
她得意的翘嘴。「那当然,因为我比你更黑。」
暗下黑手她又快又狠,准头没话说,便让人措手不及。
漠生勾唇一笑。「这有什么好比较,瞧妳乐得眼都瞇了,咱们不黑人,要大度。」
听出话中话的梅双樱笑得更欢了,小指勾着他尾指,神态自若。「我都听大师兄的,做个心地善良的人。」
看她娴雅的面露真诚,他都要相信她的话是真的,没半句虚假。「最好如妳所言,我也能省点心。」
她嘴上是一套,说得头头是道,让人信之无疑,一转头又是另一套,古灵精怪得叫人招架不住。
「哎呀!大师兄信我一回,我真心悔改了,绝不再冒冒失失让你担心,你瞧我多聪明伶俐,哪会是做傻事的样子,我不阴人就是别人祖上有德了,谁家没烧高香拿我大作文章。」她不以为然的撇嘴,露出娇俏又讨好的神情。
大掌反握小手,轻轻包覆。「宝儿,我们的事也该准备了,等秋收过后大家都清闲些时,我会向师父提一声。」
他多想把她变成他的,一刻也不想等,她越来越出色了,美得像边城一朵最娇艳的花,他怕这朵花被人摘下。
随着日积月累,漠生对看护十几年的小师妹情意渐深,他不知道自己的爱有多少,只知少了她的日子,他的心不再跳动。
「大师兄……」一向大剌剌的梅双樱居然面色潮红,有几分小女子的羞意。
「漠生大哥,你回来啦!这一趟出门累不累,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弄了药膳给你补补身……」
才过了垂花门,难得展现一回女儿娇态的梅双樱红晕未褪,一道茜红色的身影迎面而来,娇声如莺,软中带腻,企图把「多余的」人挤掉,那抹笑靥甜得犹如春花开。
只是她未能如愿。
学武之人身手何其矫健,又是常年在外走动,对周遭发生的事非常敏锐,对方的身子刚一撞过来,两人便心有灵犀地往侧边一移,让她扑了个空。
「刘半翠,妳是把整瓶香粉往身上洒是不是,还是妳鼻子坏了,闻不到浓呛的味道。」
太香了,香得令人头晕目眩。
好厉害的毒,杀人于无形。
「姊姊怎么这么说话,妳是嫉妒我生得比妳好看吧!妳不能怪漠生大哥多看我两眼,看看妳一身劲装,一点姑娘样都没有,哪个男人敢看妳。」她眼中有着嫌弃,自认为女子当如她一般,温柔婉约,宜室宜家。
梅双樱翻了翻白眼,刘半翠的自说自话让人很无言。「谁是妳姊姊,我姓梅、妳姓刘,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妳少自我陶醉了,就妳连我一根脚趾也比不上,装什么大蒜。」
她一听,泫然欲泣,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连拭泪的帕子都掏出来,往眼角一按。
「姊姊这话好不伤人,我们怎么就不是姊妹了,我娘是妳爹的枕边人,按理说咱俩是姊姊妹妹没错,妳不认都不成,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