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那名为爱情的结晶。
是被父母希冀的,被父母从怀胎开始时就小心翼翼呵护的。而不像田誉,不像田誉遭受的苦难,被父母当做工具卖进宫被狠狠的宰上一刀。只因为卖做小内监比大户人家的小厮多一贯钱。
一贯钱,让他永远失去了尊严。
不管他怎么努力学习各种技能,不管他如何拼搏,都是阉奴。
是被最最最鄙夷的阉奴。
“我也想不明白。”秦珏察觉着田誉一闪而过的落寞,耳畔不经意间回想着人先前一拳拳捶打他肚腹时怒吼的话语,回想着那一声的阉奴。顷刻间他只觉自己浑身上下溢出了心疼。
“我高中出柜出的也算惊天动地的,到现在圈子里还有人震惊的。毕竟走协议同、妻亦或是代、孕这种捷径,我秦珏还是很容易得到一个孩子的。可是我厌恶这样的事情。但秦家也的的确确算得上商业帝国。所以我建议研究男男生子,将自己豁出去赚来的钱全都砸在这方面的研究上。”
“那个时候我想着,给我爷爷画一个大饼。我是不信短短十来年就能够研究出来的。当然也想过万一真的研究出来了,那我……”秦珏垂首看着田誉的侧颜,面色一红,小声道:“那……那也是你这个自己上赶着的联姻伴侣带孩子。当然那是从前秦珏的想法。”
“可现如今我……我一想想我自己对我妈妈的态度,想想我心心念念真的尊敬过的姨妈,我又觉得这样的模式也不对。”
“我对孩子的最初概念便是继承人。等见你……”秦珏眼圈一红,“见你宁可流产,我才开始反省孩子到底是什么。尤其是后来又误打误撞的跟黎旻黎念誉相处,我开始反省,甚至开始害怕。”
“我有时候都觉得以我们先前的关系,可能教育出来的孩子是盛霖祯第二,自己反手做空了盛家气死亲爸。”
盛霖祯去国外,能瞒天过海理由也简单——改姓了,改成了黎念祯,从黎家的辈分。
田誉侧眸,审判眼,死死的望着秦珏。
秦珏紧张的吸口气,不躲不闪:“我……客观来说我也的确没想过做父亲。所以生日时,我乍然听到自己喜当爹是懵的。”
“所以你也想想这个问题吧。”田誉哑着声:“我是想要孩子的。”
说罢田誉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眼秦珏,“五年时间,除却商业礼仪外,不要打扰我。你我都好好想想。”
秦珏闻言,定定的昂头看着田誉:“那……那我能打扰黎旻吗?”
田誉见秦珏眼里迸发的一抹哀求,垂首附人耳畔慢慢道:“你没必要问他,也不用去问那谁。他是主子,我是奴,他不会知道也不会共情阉奴一词。”
秦珏咯噔一声,飞速斟酌着话语,却见田誉起身走的飞快。甚至还回眸带着冷戾横扫他一眼,张口道:“五年。”
见状,秦珏忽然间感觉自己像是被抽调了所有的精气神,不知该如何起身。
思来想去许久,秦珏喑哑着声给自己的继承人朋友打电话:“飒飒姐。”
“我艹!”楚飒飒差点摔了手机,而后直言不讳:“有话直说,喊姐准没好事。”
“飒飒姐,你能夸夸田誉吗?”秦珏道:“还有这回我们表现也不错,能够申请商务部的某些青年企业家的奖项吗?能替田誉也申报一个吗?”
这个世界,不会因太监的身份而歧视人,所以田誉能够靠自己走出“阉奴”的阴影,也能够缔造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
但有些情绪价值的反馈,也必须要很及时!
楚飒飒听得传入耳畔的话语,眉头拧紧:“不……不是,恋爱脑你脑子进水了吗?你缺一张奖状,田誉缺一张奖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