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从司俯身下来的那一瞬,温琰脑海里一片空白,忘记了思考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忘记在这种情况下该做出什么反应。
直至被人吻上唇瓣,鼻尖相吻,略微抬眸便能感受对方目光灼灼。
宁从司的唇瓣是冰凉的,洒在脸颊的呼吸却滚烫无比。
然而一切只是转瞬即逝,只是吻上一瞬便分开,以至于让人不禁怀疑,一切不过错觉。
“想起来了吗?”宁从司直起身,捏着人的手腕依旧没放,垂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尚且还在发愣的人。
应激下,温琰浅红的唇瓣微微分开,抬眼看向宁从司,眼神迷离,看起来对他口中所说方才所做完全没印象。
事实上,有人根本没有想让谁想起来的打算。
宁从司嘴角噙着不明显的笑意,再次俯身下来,偏头时呼吸落在耳廓,低声喊他温琰,像是再抱怨地说:“你喝醉后很不安分。”
可温琰感受不到责怪,听他继续指控:“你喊着别人的名字,来非礼我。”
非礼二字咬得很轻,如同棉絮一般飘进耳内,却让温琰浑身一僵,他看向宁从司,眼神更迷茫了。
连自己也说不清该是羞愧难堪,又或是难以置信,大概两者都有。
宁从司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轻笑一声,抬起空闲的那只手整理温琰的碎发。
温琰脑子很乱,不知自己醉酒后口中喊的人究竟是谁,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事情就像一团找不到源头的乱线。
他动了动喉结,看着宁从司时几乎屏住呼吸,想着开口说声道歉的话。
然而不等他开口,宁从司又凑近了几分,几乎要再次吻到一起,他的手被松开,完全不再有桎梏。
“我现在要讨回来。”宁从司说。
刚才只是在帮对方想起来,至于结果如何,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现在要讨回来。
他松开了温琰的手,尽管这一束缚对于温琰根本无济于事,只不过是在提供拒绝的选项。
温琰没动。
不知是思维麻木,还是该用什么解释。
温琰就那样看着宁从司,看那双漂亮的瑞风眼沾染丝缕情色,长睫轻颤,鼻根挺拔,其下浅色薄唇带着轻微的幅度,一点点朝他靠过来。
只是须臾,入眼时间却被无限拉长,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般。
温琰没有躲开。
宁从司的手轻抚过下颌线,半托着温琰的脸颊,让人微微仰起头迎合着自己,不偏不倚吻上去。
柔软触感稍纵即逝,吻上又分开,宛若蜻蜓点水,再次吻上时,抬起空闲的手,修长手指穿过发间,护住温琰的后脑勺往自己这边带。
就着微微张开的唇瓣,顺势而入,吻过每一寸。
温琰一直睁着眼,双手无所适从,仿佛那一夜海风又拂过,拂不平心头燥热。
宁从司抬手蒙住他的双眼,另一手下滑揽住腰身,两人几乎紧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