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瑛与梁将军雷鸣等人从正东门进入。
云吉云旗父子进攻东北门。
祁丹椹与卢骁负责指挥后方,救助伤员。
宣帆分析利弊道:“你从西南门入,你比较聪明,你若先入城,可以趁着魏家?与我们决战之时,分身乏术,先入宫保护母妃的安全,那里离京华大街最近。若是我从西南门走,我会是魏家?的活靶子,就算我提前入了城,他们也会不遗余力集中兵力杀掉我。只要有我在,就别想?救母妃,说不定还拖累了母妃,当时宫变若不是为了掩护我出逃,母妃也不会被留在后宫。”
明日攻城之战,魏家定然会不遗余力杀了他。
先前不知对方的各方面部署,如今有了中书令与礼部尚书的保证,调整策略对他们而言才是最好的。
听到有关?救贤妃之事,宣瑛终于下定决心道:“皇兄不要太自?责,这并不是皇兄的错。我答应皇兄,一定会将母妃平安带回来。”
宣帆郑重道:“还有你自己。”
宣瑛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重新部署完一切,各自又宴饮了几杯。
等到夜半酒散,宣瑛送祁丹椹回营帐。
不时有来往将士同他们打招呼,祁丹椹都温和点头,示意礼节。
快走到营帐时,祁丹椹突然?顿住,望向宣瑛道:“殿下,微臣有件事,想?请殿下同?意。”
宣瑛不解,道:“何事?你说。”
祁丹椹望着营帐上跳跃的火光,道:“微臣想?,若是我们回到京都,不论肃王殿下如何被治罪,微臣都想以朋友的身份送他一程。”
宣瑛追问:“只是朋友?”
祁丹椹点头:“尽管我从未承认,可确实是如此,当年说要做他第一个朋友的是我,无论他有怎样的下场,我都该去送他一程,也算是尽了朋友之谊。”
宣瑛曾听宣瑜提过他与祁丹椹的过去。
这还是第一次从祁丹椹嘴里说出来。
祁丹椹见?宣瑛十分好奇的模样,想?到自己与宣瑜幼年的那些事并非什么秘密,便将这件事告诉了宣瑛。
宣瑛突然明白宣瑜为何这么多年痴缠着祁丹椹不放了。
宣瑜自幼便心理扭曲。
这一切不过是来自?魏家与他母妃的教导。
祁丹椹恐怕是他幼年见?过的对他没有任何利益需求、真心想?帮他的人。
也是他自记事以来,见?过的唯一美好。
所?以他偏执的想将这点美好攥进手?心里,因为他从?未见?过别的光。
倘若他没见?过美好的东西,他还能继续活在怨恨、利益、权力的世界中,成为掌控权力又被权力掌控的疯子。
因为他见?过了,所以他执着的追寻着这点美好。
或许说,宣瑜只有幼年时那一个月,他是真切的活过,感受到作为人应该有的感受,而不是权力的行尸走肉。
宣瑛从?不想强迫祁丹椹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