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瑛暂时还没想到作战方略,这些人目的是拖住他,所以就跟他耗着玩,但他经不起耗。
他得想个万全之策将两人一击毙命。
正好祁丹椹病了,他也得停下来先照顾祁丹椹,让他好起来。
因此,他下令原地驻扎修整。
宣瑛刚交代完政务,右一冬将煮好的膳食拿来。
一份清淡的小米粥,半叠小咸菜,与一盘嫩绿的青菜。
祁丹椹看着膳食,半点胃口也无,但宣瑛一直守着他,右一冬忙活了那?么久,他不能浪费两人心意。
他拿起勺子象征性吃了两勺,便放下碗筷道:“我实在没胃口,就这样?吧。”
宣瑛见他刚醒过来,身体虚弱,没胃口是正常的。
便道:“你什么时候饿了,就说一声。”
祁丹椹点点头。
很快,就到了中午,祁丹椹照旧一口东西没吃。
晚膳也是如此。
宣瑛见祁丹椹如此,便道:“你若是心?情?不好,你可以说出来,或者你可以靠在我的肩膀上哭一下,再或者,你可以学学我,随便对谁发泄出来,虽然不可能立马让自己心情变好,但根据我发泄情?绪的经验来看,只要把别人变得跟我一样心情不美丽,就能莫名的找到一种平衡,觉得世界众生皆苦,也就释然了。”
祁丹椹不想理宣瑛。
他实在无法像宣瑛那样自己遭殃,要拉着全世界共沉沦。
他道:“你让我安静待一会儿吧。”
宣瑛不赞同道:“你都安静待多久了?证明你的安静待会儿根本没用。”
祁丹椹道:“我知道。”
他知道宣瑛的言外之意。
他幼年时,母亲的死造成他一生的心病。
这么多年,他安静待了那么久,始终没有走出来。
现在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十四年前没有做的事情,他现在做了。
他终究没有逃过杀掉至亲的这条路。
宣瑛见祁丹椹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道:“起来,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
祁丹椹狐疑:“怎么?”
宣瑛不由分说拉着祁丹椹朝着军营最后一个营帐走去?。
那?营帐外挂着数十副挽联,白色银帆。
营帐里摆放着一副棺材,棺材前有三盘一些行军用的干粮与瓜果,算作贡品,两根白烛与一些丧葬用品。
其中大部分都是宣瑛命人从附近村民那?里买来的。
棺材未盖上?,安昌侯的遗体躺在棺材里。
他已经换了一身比较干净的衣裳,颈脖处与胸口的伤也经过处理,因他规矩躺着,看上?去?倒像是自然病逝。
冷白的遗体上已经有了许多尸斑,隐约间?有股难闻的味道传来。
只因这两日祁丹椹一直病着,所以安昌侯未曾落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