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瞧着厉觉脸上,显然是被什么人打了,厉觉冷冷道,“他好得很。”
早上时,方殊流还和他宣战呢,什么兄弟如手足,直接为他背后插一刀。
张明见厉觉这副失魂落魄的神情,怎么说呢,失恋的人是最没法劝的,何况看厉觉这样,纯粹是铁树开花,一腔热血的单相思。张明靠在墙边,想了想,道:“你和时启没再聊聊?”
厉觉突然说:“他约我吃午饭。”
张明道:“那不挺好?刚好……”
“因为那姓孟的不在,才找我。”
厉觉冷冷道。
“等等,”张明已有些听糊涂了,“怎么又多出来个人?姓孟的又是哪个?”
厉觉说:“时启的学长,原本应该和他是室友。”
张明被绕晕了:“怎么这么复杂?那个姓孟的也……喜欢时启?”
厉觉不说话了,将红牛喝空,随手一挥,易拉罐“砰”掉进垃圾桶,正中红心。
许久没有得到厉觉的回复,时启心想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如此闷骚,话也不说了,难道是上次打架,把他打成哑巴了?可那天早上还好好的啊。
临近上课,教室里才突然热闹起来,许多学生进来,嘻嘻闹闹的,时启十分怀念校园生活,也怀念这种单纯的学生时代,工作之后,便很难再有这样的学习氛围了。
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时启翻看课本,并未去搭理,然而在他四周的学生全都在窃窃私语,逼得时启也忍不住转头看了眼。
白发男生身着纯黑色校服,背单肩包,衬得肤色白皙,神情冷漠,如同行走中的冰块,朝四面八方散发着冷意。时启正巧与那双淡漠的桃花眼对上。
时启心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方殊流又来查人了?还好没迟到。
想必很多学生都和时启抱着相同的想法,因为不少人纷纷拿起电话,开始通风报信:“喂?还吃饭呢,别吃了,快过来,方殊流来查人了!”
还真是应了方殊流的那句话:“遇到我,大概率没什么好事。”
时启哭笑不得,方殊流一路走过,效果十分明显,学生全都安静如鸡,假装用功学习。时启则不怎么担心,然而方殊流却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
时启:“……”
方殊流:“这儿有人吗?”
时启诚惶诚恐,指了指自己:“问我吗?”
方殊流挑起眉,意思是“不问你问谁”。
时启立刻道:“没人!我是三好公民,从来不给别人占位子,也没有把书放在空位上。”
方殊流“嗯”了声,坐下了。
是的,他就这么——坐下了。
时启傻眼了,方殊流这是要干嘛,监督他学习吗?不会吧!这么严格的吗?!
然而方殊流还从包里拿出了一本书,似乎打算在这里久坐,四面八方的学生忍不住偷偷挪位置,有的还拿手机拍方殊流。
时启:“……”你们拍他就拍他,为什么还要拍我?
方殊流微微垂下眸,他的长相并不女气,却因为他特别的发色,与浅色的瞳,整个人显得不可亲近,高高在上。时启和他坐在一处,便有些不自在,他拿着一支圆珠笔,想转,又怕没转好,把笔甩到方殊流桌子上,那场面一定很精彩。
最后没办法,就只能无聊地啃一啃笔盖。
时启手机振动一下,他想拿出来看,然而又怕方殊流扣他的分。方殊流则注意到时启总偷偷用余光瞄他,冷不丁道:“看我干什么?”
时启说:“呃,你是来……视察的?现在还没上课,我可以申请玩手机吗?”
方殊流漠然道:“不可以。”
时启:“就看一下。”
方殊流:“那扣你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