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干脆利落死了,本王也懒得继续折磨你,”裴鸷隔着一寸距离虚摸了把赵无寐的脸蛋,“听到了没有,赵眠之。”
“吐得满身都是,脏死了。”裴鸷冲着楚清淮吼,“唱什么歌难听死了!还不快点把赵眠之收拾干净!”
可惜无论他怎样吼,怎样气冲冲,也没人搭理他。搭了个戏台子,鬼唱大戏,可惜台下都是人,阴阳相隔不能听。
裴鸷心烦地飘了起来,懒得在这看郎情妾意的虐戏,他飘出赵无寐的寝宫,飘到上朝的宫殿飘到龙椅上。
活着的时候就想坐龙椅当皇帝,死了啥也不是,忙忙碌碌二十几年没成家立业也完蛋。
明明死了那么多亲朋下属,偏偏只有他一人当了鬼,其余的也不知道是去投胎转世还是魂飞魄散了。
若来几个兄弟作伴,倒也不会如此无趣。
裴鸷飘离龙椅,一直往上,飘到宫殿上伫立,看了回皇宫里的日出。
朝阳的光东合而来,裴鸷叹了口气,其实活着的时候,对于赵无寐的“孝心”他还是有些受用的。
如果她能一直乖乖当个傀儡,不要做出威胁他的事,他未必容不下她。
可就是抱有期望,得知赵无寐勾结朝堂的时候,他才会如此愤怒,特意选了最折磨人的慢性毒,没有解药,开弓没有回头箭,就这么让人下给了她。
一天天,一日日,裴鸷知道,她完蛋了。
谁知先完蛋的是自己,她倒还苟活着,现在也苟延残喘着不肯死。
裴鸷看完日出,又飘回赵无寐身边了。
太医已经来过又走了,楚清淮又喂了半碗药下去,赵无寐苍白着脸躺在榻上,一双凤目半阖着,有一种未能涅槃的冰冷灰烬感,让鬼的心中无端端就生出几分悲凉来。
赵无寐是个女人的概念又一次充盈了裴鸷的脑海,即使她躺在这里,穿着龙袍裹着胸,可一旦知道她是个女人,裴鸷就再也无法把她当成皇帝了。
她这么病恹恹地躺在龙榻上,分明是皇帝最宠爱的贵妃,让人疼惜都来不及,谁又舍得伤害她呢?
裴鸷躺到赵无寐身旁,对她说他看了一场日出,皇宫里的日出和野外的日出也没什么不同,皇宫里的龙椅和野外的树桩差别也并不大。
她死后一定会成为鬼魂,到时候他可以勉强不计前嫌,带她去宫外看看,鬼魂的世界里没有太多人,当受压迫的人不存在,权势亦不存在,她除了支使他,谁也支使不了。
而他不会听她的,除非她学会柔顺,像寻常人家的妻子一样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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